人而已。
——但上面的例子,還不包括長者期喙嘴獸。
對外開放的三座喙嘴獸塔,已經是整個訓練體系的最頂層。
即便是幾位實力強橫、威名赫赫的高手,要進到這裡來也必須全副武裝,同時得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
外面,還會有醫學部的人等待。
他們隨時候命。
雖然鍾醫生說你們玩命我不管但要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記得把臟器留下冷一冷還能用別給喙嘴獸加餐了……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這麼嚴肅地對待。
眾人使用的也是自己最慣用的貼身兵刃。
而不是場邊的這些訓練器具。
——那麼,用得上它們的人已經很明顯了。
黑袍人走過這些兵刃的身邊,順手一件件捋過,從貴族華美的武士刀、到刺客輕薄詭譎的忍刀、沙場對敵的軍刀……以及加厚砍刀重劍與各色長兵,甚至還有不似一般人能夠揮舞的重器。
種類紛繁齊全,幾乎囊括了所有近戰兵器的大類,令人眼花繚亂。
無一例外,它們全部染血。
另一邊,趴在地上的長頸巨獸,身上還遍佈著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的疤痕……使用它們的人,竟是用最低階、簡直毫無殺傷的訓練刀兵,將對方砍得傷痕累累。
光是看著,都令人膽寒。
而距離上次來,好像總感覺喙嘴獸身上的皮質又厚了一層……
不進化就是死,還真不是虛言。
韌性都打高了。
可喙嘴獸的虛弱不該是因為這個……他轉了一圈,小心靠近這頭巨獸的身邊。
果然,它的腳下鋪著一張巨大的厚草蓆,內裡填充了醫用棉,浸透著乾涸的血跡。
只要有這張放大版的床鋪在,喙嘴獸邊捱打也能夠邊“享受”治療速度的加成——也就更抗揍了。
疊加長者期自己的體質。
恢復速度快得不得了。
從另一個角度想,若是換成一位活人遭受這樣的待遇,簡直是永無停歇的無間煉獄……可他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有多少閃地部族因為這種兇獸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哪怕能夠僥倖存活下來,也要忍受終生的孤寂與痛苦……就他知道的,許多牧民恨不能生食其肉,哪怕喙嘴獸能吃的部分相當之少,肉質又相當之爛,即便吃下去也不過洩憤而已。
他們也的確這樣做了。
另一方面的結果是,申請與喙嘴獸對戰的招募新兵中,他們出身自閃地牧民的比例是最高的。
整體實力提升得很迅速。
但這還是解決不了他的疑惑。
“喙嘴猩猩暴動,喙嘴獸卻這般虛弱,塔內帶有臭味而外面卻渾然未覺……”黑袍人在心中盤算著,“而且要放倒長者期巨獸的話……”
他隨手抄起一根染血的鐵棍,終於下定了決心,繞到喙嘴獸的正面,靠近了它那根如同樹幹般粗壯皸裂的長頸。
隨著他的靠近。
往常暴躁機敏的喙嘴獸,巨大的頭顱壓在地上,側著臉半張開嘴,卻並無反應。
“咔!”
黑袍人壓住衣服,鐵棍直接戳進了它的利喙,死命撬開。
剎那間。
一股淡黃色的氣體直接從喙嘴獸的口中傾瀉而出,即便只是藉著微薄的月光,都能看清它們的噴薄軌跡,足可見其之濃郁。
毒氣的來源,竟是對方的體內!
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什麼,就要伸手向裡面抓去——
“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
一道幽暗的聲音,忽然在塔內響起,輕輕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