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我以為我爸媽去了上海住,這裡可消停些了,沒想到。”
屹湘看她。
“我爸這兩天過來有活動。就是這兩天。我爸扇了我哥兩回耳光。”芳菲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我哥都這歲數了,還被我爸揍。看的我心寒。”
心寒……屹湘又攥緊了手。
芳菲冷笑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他怎麼現在幾乎都不願顧及我媽的臉面了。以前我哥怎麼做,只要不太過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就罵我哥,罵他不擇手段的逼那邊——不擇手段嗎?我不覺得。她膽子大的,什麼人都敢招惹,我哥收拾她一下怎麼了?”
“芳菲……”屹湘想起滕洛爾的臉。
“我說,你聽。你別發表意見。這事兒是家務事,你發表意見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何況你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芳菲有些煩躁的說。非常的專斷。非常的,董亞寧。屹湘知道她在氣頭上不讓她說完了沒有自己置喙的餘地。
“知道她存在那年我多大?不是十七就是十八。我從那時候起,就覺得這個世上沒什麼男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了,既然我自己的親爹都那樣——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那理由就算是苦衷,他也絕對不應該。我媽有什麼對不起他的?”
屹湘聽著。
這些話……她轉頭看著車窗外面。
“其實我不在乎她怎麼個存在方式。我看得開。想明白了也不過那麼回事。誰家沒點兒見不得人的髒事兒?我家的就比別人家埋汰多少?都五十步笑百步。我哥看不開,他護我媽、護這個家護的死死的。回回都捱罵,轉過頭來還是那樣。以前我爸發了狠,他也能讓三分。這次他榆木腦袋糟爛了吧?死咬著就是不肯讓步。不知道他把那誰怎麼處理的,反正我爸的人找不到。他還跟我爸撂狠話,說逼急了他真讓她消失。他看明白了我爸顧及兩邊老人,還不會撕破臉;我爸也看明白了他這回是混不吝了——父子倆較勁較的也夠久了,就是這麼激烈,關起門來吵的天翻地覆,誰也沒料到。”
屹湘仍看著外面。
芳菲的敘述像是一團又一團撲面而來的霧氣,溼潤而冷冽。就像他跟她說的,他不安生、誰也別想安生……她覺得冷。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很苦,又摻著酸。
“我媽始終沒發話。她也從來不跟我們說什麼。我爸現在常挑剔她這裡不是那裡不是,最恨她天南地北的飛,她也一笑置之。你可以說她有氣量,可哪個女人tmd願意有這樣的氣量?!現在我和哥都縱容她。給她錢花,陪她玩兒,她要怎樣我們都儘量滿足。湘湘,我們家眼下就這亂象。”芳菲語速慢下來。一陣急雨過後,緩了下來似的。她喘了兩口氣。胸口悶的還是很厲害。
“我都說出來了,湘湘,你能不能……”芳菲停了下來。
“芳菲,我不能說,如果你提前跟我講,我就完全排除她入選的可能性。但是這個決定已經做出,跟滕洛爾的合約也已經草簽了。何況一個有潛質的、符合我要求的模特也真難找。”屹湘說。對著芳菲,她說這話,比對著董亞寧要艱難的多。
芳菲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我瞭解你的脾氣。也料到你會這麼說。”
“我知道你很難客觀。換了我也一樣。就事論事,這確實對滕洛爾不太公平。而且,這也不是長久解決問題的辦法。芳菲,這是個人,藏不了一輩子。”
“不公平?她的存在對我們來說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屹湘不說話了。是的,她不是芳菲。她不能體會那種痛苦。
她應該記得的,他因為這個,難過時候的樣子。
“我來找你,是抱希望你能再考慮下。湘湘,讓你捲進來這樁家事,很難堪,我知道。我實在是想到我得這樣來跟你解釋。”
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