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了電話給陳太,電話裡跟剛剛起床的她聊著天,順手將家本給她的邀請函和剛剛從包裡拿出來的信封放在了一處。
信封還是開啟了,她看到了那張照片。
陳太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鮮事,她看著照片裡那個微笑著的人像,吸了口氣,說:“有啊,要去相親了。”
那邊陳太立即很有興趣的追問她究竟。直到收線,都興致盎然,完全忘了她是自己極力想要推到外甥身邊的女子了。
屹湘忍不住想笑。她再把照片拿近些,看著。
阮堯,是吧?
模樣可夠俊的呢。
……
她如期赴約,見到阮堯本人,才覺得其實母親的形容、包括照片,都不足以將阮堯出色的外表表達出來。
阮堯實在是出色。
斯文俊秀,而且沉穩,這並不意味著他死板無趣。坐在她對面,阮堯侃侃而談,從容淡定。為了讓兩人的初次會面儘量顯得氣氛融洽,他話題也儘量的選擇跟她的職業和求學背景相關的。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做了功課的,然而又絕不誇誇其談。
屹湘聽的多、說的少,也不太動問,倒是打量著阮堯的時候,很有點兒探究的意思。
“vanessa?”阮堯叫屹湘第三聲的時候,屹湘才聽到。
“對不起。”屹湘說,“我剛剛有點兒走神。抱歉,最近休息的不是很好。”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阮堯笑道。
屹湘盯著阮堯袖口的那一粒青花瓷袖釦,問:“你喜歡古董飾品?”
阮堯抬了一下手腕子,笑問:“這個麼?是我父親送我的禮物。考進外交部的時候。”
“袖釦,男人唯一的首飾。有人這麼說。”屹湘微笑。
阮堯笑了,說:“這是你的專業知識。我只是覺得這個好看——搭配的還好?”
“很不錯。”屹湘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她自己想想,也許是她見了阮堯以來說的最聚精會神真心實意的話了。“有一件事,我得謝謝你。”
阮堯看著她的眼睛,笑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用客氣。其實,那是我的工作,對你來說,並不算特殊照顧。再說,你也沒接受。”
“話是那麼說,還是讓你費心了。”
“當時不是費心,是擔心。”阮堯說,“還擔心你的家人。得不到確切訊息,最擔驚受怕的是他們。”
屹湘沉默。心裡酸酸的。她掩飾的拿起杯子來喝了口茶。
阮堯看著她,繼續說:“而且,你的語氣比當時的狀況還惡劣。”
“抱歉。”屹湘覺得臉熱了。
“沒什麼。你肯定有你那麼做的理由。所以,”阮堯擺手,“你就別再說什麼抱歉啊對不起了。再這樣,我不好意思了。”
屹湘看著阮堯,說:“好。謝謝你。”
“這個也不用再說了。”阮堯笑笑的,抬手,“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談談天氣都比說這些客氣話好很多,是不是?”
“那後來,有沒有人再去麻煩你?”屹湘問。
阮堯想了想,說:“你指的是那幾個理直氣壯的報上你的大名要我安排住宿的學生嘛?”
“真的去找你了。他們幫我回到東京,我無以為報。”屹湘說。
“才不是無以為報,你是故意的給我找點兒麻煩吧?”阮堯笑著說,“我知道,當時聽你的語氣,就知道你討厭我。”
“是。是有點兒。”屹湘承認。
說到這裡,好像兩人又都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屹湘看了看時間,阮堯便會意,說:“你是不是還有事情?那我們再聯絡。”
屹湘點頭。
但她直覺阮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