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勢必是要閉關的,數日到數月,時間不定。期間休想見到他人。
“唉……”葉崇磐剛要說什麼,“哎喲,時候兒可不早了,咱得走了。回頭要是遲到了,又得被我爹爹罵——我捱罵事兒小,連累你就不合適了。”葉崇磐笑道。雖是這麼說著,人可沒站起來。
葉崇磬笑道:“急什麼。”
“不著急啊,不著急咱再坐一會兒。”葉崇磐笑著。在他對面的崇磬,背對著光,一手扶著桌子,一手閒閒的夾著煙,一對長腿……他踢了崇磬一下,說:“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葉崇磬笑。
崇磐素日行徑,唱唸做打,真正的循規蹈矩。
“你不是也知道,這會兒再不鬆快些,晚上骨頭就沒得鬆快了。”崇磬說。曉得崇磐過來,是想跟他一起回家呢;崇磐不樂意回,他也不願意一大家子湊一處的時候,總得老老實實立規矩。拘的慌。
“什麼事兒啊,叫我們都回去?”葉崇磐問。
第七章 沒有露珠的早晨 (七)
葉崇磬說:“還不是崇碧那事兒。具體的,回去不就知道了。”
“我倒是不怕回去,我是怕見我爹爹。”葉崇磐挓挲了一下手。
崇磬一笑,“橫豎你有爺爺撐腰呢。”葉崇磐是葉潛一手帶大的、最寵愛的孫子。從來隨著崇磐的性子。闖多大的禍,爺爺也就輕描淡寫一句話,“能有多大的事兒啊”,包括唱戲——不像對他,說打就打,說罰就罰,以至於他當初早早被送出去留學,他母親還說捨不得,他簡直如蒙大赦,起碼不用再看爺爺那嚴肅的臉。懶
“吃醋……”葉崇磐點著他,“又吃醋。”
崇磬把煙丟進菸灰缸。
“我不是那塊料,所以寵我;你才是那塊料,所以疼你。”葉崇磐微笑。這兩句話不再拿腔拿調,卻不看崇磬,也不理崇磬的反應,兩邊抻了抻頸子,說:“你這間辦公室也太大了些。人說喜歡用超大空間辦公的人,就是善於利用空間感,從一開始便從心理上給人壓迫感。”他說著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後面。
葉崇磬辦公室有270度的景觀,從這兒看出去,十分的壯觀。他不由的解了兩隻紐扣,雙手卡在了腰間——葉崇磬看到他的這個姿勢,心裡一頓。
崇磐為了保持身段兒,飲食控制的極好,每日裡的功課只加不減,儘管骨架在那裡,但看上去總是偏向柔軟文弱些。而此時,崇磐站在這裡,只用一個姿勢和一個背影,便能告訴人:這是葉家的男人。蟲
他發了下愣,將煙掐滅。
“行裡分給我的,輪到什麼是什麼。我覺得也還好。”崇磬說。這也是實情。他忙的基本沒時間看窗外的景。他拿起外衣,“我們走?”
葉崇磐回身,又恢復了他一貫的狀態,“走……哇……”竟然擬著抖了一個水袖。
葉崇磬饒是已經習慣了堂兄的做派,還是忍不住笑,道:“你每次來,都讓sophie很緊張。”sophie是正經的ABc。對這葉崇磐這樣看起來像是上上個世紀、又偏偏喜怒無常到極點的人,總有些拿不準怎麼應對合適,導致sophie每回都嚴陣以待,像是生怕哪兒做的不對,失了禮。葉崇磬想到便覺得有趣。
“罷了,罷了。”葉崇磐又虛虛的抖了下水袖。
崇磬拉開辦公室的門,請崇磐先走。崇磐挪著步子,宛若凌波,速速移到sophie的秘書位;sophie立即站起來,崇磐正巧走到,斜了sophie一眼,翩若驚鴻的掠過去了。
sophie臉上的肌肉簡直都凍成了一條一條的,還鎮定的對著葉崇磬說:“葉先生,慢走。”
葉崇磬儘量保持表情正常,只說:“下班吧,sophie,節後見。”說完他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