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葉大哥呢。”葉崇磐伸手過來,屹湘趨前一步,摘下手套來,握了他那隻修長的手。微涼,絲綢一般柔滑。崇磐笑著,嘴角上揚,有個非常漂亮的弧度。屹湘看在眼裡,不由自主的就有點兒發呆。崇磐就笑:“瞅你這樣子實實在在的是認不得我了呢,我可真要傷心了。”懶
屹湘忙擺手,“不是……”她弱弱的說出這兩個字來,弱的沒了下文。
“忘了那會子你們要演戲,四處張羅著借戲服的時候了?若不是我,哼!”葉崇磐說著鬆開手,推車門下車來,屹湘倒退一步,被他用食指點著額頭,點的劉海都飛到一邊去,“馬上就成親戚了,見了面兒居然都不認人?要說沒良心,這就是活生生的沒良心!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還就真讓人納悶兒了,怎麼就有人能十幾二十年模樣兒都不走的,你怎麼保養的,告訴我法子?”
他語氣怪有意思的,屹湘笑出來。
多少年的事兒了,這位葉家大哥,難為他記得清楚。
只是那時候的她年紀小,他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神采飛揚,容貌清秀,並不像現在這樣,張揚。見面才幾分鐘,便讓人坐立不安。
葉崇磐見屹湘但笑不語,略低了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跟她的持平,說:“你還記得我教你唱戲?”蟲
“沒良心的人記性都不好。”屹湘也笑嘻嘻的。拉了下圍巾,下巴露出來。站在一邊的崇磬看她一眼。
葉崇磐聽她這麼說,哼了聲,乜斜著眼睛對堂弟說:“怎麼著,英雄救美的戲碼也上完了,該走了吧?遲到了看你怎麼辦!”
葉崇磬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兩瓶水,此時無聲的遞給堂哥一瓶;轉手給屹湘的這瓶,擰開了遞過來。
“謝謝。”屹湘有些意外。她看到了水瓶上的標籤。
“怎麼?”葉崇磬看她。
屹湘猶豫了一下。不怎麼好意思直接跟他說,她從回了北京就開始腸胃鬧脾氣。找不出別的原因來,就以為是水的緣故。
葉崇磬見她不答,問:“你是想知道這個牌子的水哪兒有的賣吧?我回去問問。”
“不用麻煩了。應該很快就好。”她說。不想麻煩他。
“你應該從紐約帶一掊土回來。”葉崇磬說。
“嗯?”屹湘不解。葉崇磬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據說,把自己習慣了的地方的土帶一點兒在身邊,撒到水杯裡,就不會水土不服。”葉崇磬喝著水,“我覺得這是有道理的。”
從紐約帶回北京……
“反了吧?”她小聲說。
“也許你更適應紐約的水土了。”葉崇磬說,見屹湘沉默,“我回去問問秘書。有些東西是她負責給我採購。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你的車還是不要再開了。”他聲音不高,最後這句話說出來,聽起來卻有幾分容不得商議的味道。
“不耽誤你了。我等拖車來。”屹湘說。看看時間,“好慢。”
葉崇磐在一邊默默的喝著水,聽著這兩人交談,這時候才嗤的一下笑出來,說:“不耽誤都耽誤了,不怕多耽誤一會兒——說吧,去哪兒?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家?我們家今兒一準兒有好吃的。”他開著玩笑,像拿著棒棒糖逗小朋友的怪叔叔。
“我約了人的。”屹湘輕聲說,“不遠,一會兒打車去就好了。”
葉崇磐看著堂弟,笑微微的,像要看他怎麼辦;崇磬不動聲色,並沒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幾分鐘後工人趕來,葉崇磬自然而然的走在前面,幫忙把手續都處理好。屹湘原本就是獨立慣了的人,什麼事情都習慣了自己做;葉崇磬似是看得出來她的脾氣,只不著痕跡的適時提醒她這個、提醒她那個,事情解決的就很順利。
看著車子被拖走,她鬆了口氣,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