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她碰到的那盆,恰好是“銀狐”。
聽到那人說:“你們老闆專門愛這刺兒頭,還專門擺在這兒害人。”不慍不火的。
“是是是,我們老闆就好這口兒不是?這不下雨了嘛,且說著讓都搬進屋裡去……這位客人,對不住您。”店裡的白衣夥計,微笑著打躬上前,似是真的要搬走花盆。
“別介,是我不小心。”屹湘說著,揉著手指頭。吹一下,真的不疼了。素日被針扎也是尋常事,這點兒刺痛不在話下。
那夥計笑了,“您要這麼說,那我可就後面忙去了。”
“店大欺客。”站在光影中的葉崇磬低聲說。
夥計笑著:“葉先生您就損我們吧……”說著人已經繞到後堂去了。空空的廊下,只剩下對立的郗屹湘和葉崇磬。
屹湘固然是沒有料到“此葉先生”竟真的是“彼葉先生”;葉崇磬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抽支菸的工夫,竟然就遇到了“故人”——兩個人彼此看了幾秒鐘,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心裡也不約而同的說了句“這麼巧”。
葉崇磬掐滅了剛剛點燃的煙。
菸草味淡淡的瀰漫著,清冷的雨夜裡添了一絲暖意。
屹湘打量葉崇磬——西裝領帶都是深色系,渾身上下都有些全副武裝的緊繃感,著實嚴肅的可以;但也許是背景換了,葉崇磬跟前兩次相見,哪裡有些不一樣……她躊躇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現在貿貿然說那句“我是你妹妹未婚夫的妹妹”,不妥,實在不妥……她搓了一下手指。況且這位葉先生,從前次通電話多問了幾句他便不耐煩的語氣來判斷,也不是個太好相與的角色……真糟糕,瀟瀟以後要對付這麼個大舅子呢。
她只顧打量著葉崇磬胡思亂想,卻沒留意葉崇磬也在打量她,而且發現,她的那顆七竅玲瓏心正在滴溜溜亂轉。
葉崇磬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就想笑了。
此時東廂有人推門出來,是馮程程,對著她招手叫“郗小姐,快回來,菜都涼了……”
屹湘對葉崇磬點了點頭,說了句“抱歉”,從他身後疾步走過。
菸草味被微涼的藥香刺破。
葉崇磬待這位“西小姐”回了東廂房,又劃了一根火柴,重新點著了香菸……
……
晚餐之後,同事們七嘴八舌的提議轉場子繼續玩。有人說去蘇絲黃,有人說去錢櫃,還有人說乾脆蘇絲黃和錢櫃都去……josephina走到緣緣齋大門口說了一句“我老人家可不能陪你們年輕人瘋了”,惹大家一陣笑,有人就趁機說散了吧,週末再聚好了。
當下josephina先走,大家便互道晚安,很快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屹湘在回酒店的路上不知道怎麼忽然肚子痛起來。
偏巧進了電梯電話響,她接起來就說:“崇碧,我先不跟你說了,肚子痛……”她說著跺了跺腳,伸手揉著肚子。只盼著電梯能跟火箭似的,噌的一下子就到了她住的那一層。
旁邊的的人一身的菸酒氣,她一邊跺腳,一邊閃避一下。
第五章 沒有城堡的公主 (十四)
是個身型高大的白人。穿著倒是整齊,氣質也屬上乘。但此刻除了菸酒氣,身上還帶了濃烈的古龍水味。偏偏臉上又通紅。加上眼睛眉毛團在一處,被酒精燒的也看不出本色來了似的,就像了一隻醉醺醺的白猩猩……
屹湘避到轎廂的一角。還是不夠遠。這股子濃烈的味道一潮一潮的襲過來。懶
她極討厭這種菸酒氣混起來的味道,尤其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那熱烘烘的氣息似是帶了刺,刺的她背上起慄。
如果不是腹中絞痛,她真應另搭一班電梯。
這又急又痛間真讓她煩躁不堪。若不是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