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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兩個人都握著空空的酒杯,不發一語。

董亞寧低了頭,拿著酒瓶,穩穩的,給葉崇磬添酒,問:“你看上了她,她呢?”酒瓶旋轉了九十度,掂在手裡。停了一會兒,才往自己面前的酒杯裡添酒。

“這酒倒沒有你說的那麼差。”葉崇磬將酒杯拿起。

董亞寧看著瓶貼。舊舊的色彩,雖是新世界的酒,做出的卻是老舊的姿態。矯情也是矯情到了一定份兒上。

“她的事,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葉崇磬說。

董亞寧把空酒瓶放下,詢問的眼神望向葉崇磬。

“你的Money,也是匹栗色馬。跟暴龍同種同源,又都從英格蘭來的。”葉崇磬說。

董亞寧笑了,說:“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難怪。沒錯兒。Money是最好的種馬。你看霹靂那小崽兒小霹靂的模樣,多俊。活廣告。”

“不過,我可聽好多馬主說,跟你聯絡,都被你一口回絕了,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留。”葉崇磬微笑著,“我倒覺得奇怪。當初不是你跟我說,這門生意一本萬利?”

“那是當初。我買了Money回來,是衝著它的純種兒血統,那可是英格蘭top10的種馬。在原來的馬場,等著讓它配種的,就能排到三年後去。”董亞寧笑吟吟的,“可我真得了Money,就沒那麼財迷了。Money和霹靂是自由戀愛啊……要它跟暴龍嘛,得看Money喜不喜歡暴龍。”

葉崇磬說:“暴龍就脾氣不好。”

“Money脾氣就好?我頭回飛過去看它,見面兒就尥蹶子給了我一下子。說到這兒,暴龍當年也給我過一下子,要不,讓Money替我報個仇?”董亞寧說著,似是在認真琢磨。

葉崇磬笑微微的。他回手關了洗碗機。屋子裡安靜下來。

“Money對霹靂是一見鍾情。現在日日黏糊在一起。看著它們一家三口,我就覺得這門生意算是砸了。”董亞寧笑。擦了下下巴,說:“這畜牲怎麼也就有這樣的。靜等著它移情別戀吧。反正暴龍不是沒機會。起碼暴龍比霹靂年輕漂亮呢。”

葉崇磬有點兒哭笑不得的,半晌才說:“人看馬,跟馬看馬,能一樣嘛?”

“那你還替暴龍惦記著Money?”董亞寧將最後一點酒都倒給了葉崇磬,笑著問。

“馴馬師說,暴龍還就看Money順眼些。”葉崇磬看董亞寧瞪眼,擺手說:“不勉強。”他抬腕子看看時間,“我該回了——這事兒你記著啊。”

“忘不了。”董亞寧手抄在褲袋裡,送葉崇磬。

葉崇磬出門的時候在門廳裡略站了下,電梯上來發出提示音,他慢吞吞的轉身,關門前,他問:“亞寧,我是認真的。”

“我也不是隨便答應的。”

“還有,崇碧讓見了你特地再提醒一句,明天六點整,千萬別耽誤了彩排。”葉崇磬沒等預料中董亞寧那句罵溜出來,便說了句晚安,關了門。

走進電梯,合上門的時候,葉崇磬才放鬆了一下筋骨。天氣熱了,他穿了薄薄的亞麻外套,背上還是溼了一個透。黏糊糊的,很難受。

仔細想想,從球場出來,他好像就沒有斷了出汗。

亞寧公寓裡,似乎溫度也有些高。

葉崇磬脫了外衣。

電梯停下來。葉崇磬站在裡面,靠著扶手,半晌沒有挪地方。

董亞寧,從頭至尾,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只用“她”來代替……

董亞寧想,葉崇磬那句話的味道,很西洋。用英文說呢,就是I’mserious。對。他不懷疑葉崇磬是認真的。但是這麼說出來,他到底指的是什麼?

“你們兩個打一晚上啞謎,累不累?”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