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早已經是銀裝素裹。
大雪紛紛。
一片白銀天色。
遠處,山巒可見。
無窮無盡的碧野蒼穹,好似天下都渾為一體,看不到相連之處。
一大隊的人馬從遠處駕御而來。
旌旗飄揚。
威風颯颯。
寒涼的冷風撲面而至,如刀如刃。
隨著一聲高斥。
為首的馬兒停下。
後面的馬兒隊隊,絡繹而停。
整齊肅然。
天幾聲尖銳聲過。
高空盤旋的穹鷹飛落。
翅膀舞動,激起雪花漫天。
鷹爪下,銅環中取出一蠟丸。
軍士不敢多看,捧著到了為首一銀色盔甲的男子面前。
男子厚厚的盔甲只露出一雙眼眸。
眼眸如電,銳利若光。
他把蠟丸接過,手指從厚厚的手套中探出,如盈的手指一用力,蠟丸碎。
裡面的紙條顯出。
男子讀了,嘴角一沉。
“回營——”
他大喝。
身後軍隊快速整齊。
很快,浩蕩的馬蹄聲再起,往大夏西北軍營而去。
…………
西北大營。
炭火燃起。
軍營肅然。
馬蹄聲由遠及近。
隨著門外軍士大喝,“將軍到——”
營帳掀開。
裹著雪落的銀色盔甲進入。
身後數名軍士緊隨。
盔甲聲聲。
不一會兒,屏風後,一翩然公子走出。
正是謝安華。
在西北數月,面容變得深了些,俊朗的眉宇間多了幾分堅毅,挺拔。越發的不凡。
“把京城的傳書拿過來!”
謝安華吩咐,一邊往正座而行。
身後的營帳書記拿過來早就備好的傳書密件,謝安華接過來,一頁一頁的翻看。
翻閱一遍,謝安華閉上眼睛,靠到身後的軟墊上。
微顰的眉宇漸漸平緩,最後嘴角勾出一道淺弧。
“皇上,果不愧睿智無雙!”
書記不知道謝安華說的什麼,不過也知道應該是說宣德門一事。
密件上說的寥寥,身為謝將軍心腹,他也就只勉強的知道一絲半刻的痕跡,應該是那位容相所為都在那位年輕皇帝的鼓掌之中,只是這當中到底有幾分佈置,他還是茫然不知。故只噤聲的立在一處。
謝安華忽問,“華婉可來信了?”
書記搖頭,“還沒有。”
謝安華一笑,“應該快了!”
謝安
華話音剛落,營帳外腳步聲近。
一人進來,是營帳中另一名書記。
“將軍,京城來信!”
“可是華婉?”
“正是!”
先前帳子裡的書記眼露驚歎,謝安華嘴角一勾,
……
信件不過數句,謝安華看著只默然搖頭。
“這個丫頭……”
兩名書記都是謝家的人,看著不解,又都有些擔心。
“將軍……”
謝安華擺手,“伺候筆墨……”
“是!”
兩名書記去擺放筆墨紙硯,謝安華把謝華婉的信件放到火上,很快,成燼。
謝安華看著地上的灰燼,淡淡一嘆。
“……知道你就是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現在,也不妨都告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