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按照玉佛寺主持的話,在深宮之中尋了個僻靜所在,再度加持。
七七四十九天後,玉佛寺的主持說,當天有異色,便是神魂歸位之時。
他以為他也就是隨便聽聽。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終那一日來了。
天有異變。
血月當空。
那日是宮中大宴。
他知道容相會攜女前來。
更好像隱隱的知道那夜會有事情發生。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宮中的那個僻靜角落,那個丫頭竟然真的找了來。
而看到他時,說的第一句話,便就是——“璟——”
——她認得他!
驚喜,瞬間在胸口湧動。
他問,“你還要走嗎?”
她答,“這是夢,我總要走的。”
這一刻,他明白了。
她果然不是那個丫頭。
她果然……不過如此。
只是,片刻之間,便是顛倒。
她救了他。
用他從沒有見過的神鬼莫測之法。
事後她告訴他,那是“八卦”“太極”。
她又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
河西。”
她還說,“事在人為。”
總之,她說了很多。
只是何時,他竟是要一個才不過七歲的孩童來告訴他了?
不過,她當真只是七歲嗎?
他暗自輕笑,把那枚玉佩掏了出來。
她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又焉能放過?
她自說日後是想要嫁給他的,她又焉能不滿足了她?
管她是誰,管她是何方神聖,她說出來的話,又怎麼能收回!
………………
“雲紋若如意,綿綿不斷,意為如意長久。如意延綿無邊。”
“纖纖,你可知那是何意?”
悠長的聲音在殿內迴轉。
低沉,清雅。
帶著若是琴瑟之聲。
簾帳內,那躺在床上的人兒還在沉睡。
渾然未覺。
幽深的眸子若是星辰璀璨明亮,又像是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如霧氤氳。
他彎唇,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轉身,離開。
簾帳掀落,屏風之後。
他坐到軟榻上,整理著桌上的摺子卷冊。
燭光輝映,微晃的亮芒透照在他的身上,若是罩上了七色的光暈。
……
簾帳之內,躺在床上的人,眉心似有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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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
“寧親王出入宮闈習慣披著斗篷,臣下自然熟悉,只是自從皇后娘娘入宮以來,宮中便偶有身披斗篷之人在宮中行走。恐怕,這和寧親王脫不開關係吧!”謝安華的聲音淡若而出,如琴瑟之聲。
夜凌澈眯了眯眼睛,和鳳儀宮中的那位帝王幾分相似,
“謝大人身居御史臺,對宮中的事情倒是瞭如指掌啊!”
謝安華微微一笑,“寧親王說笑了,這種事情,臣下不曾在宮中當值,自是不知,可畢竟這宮中侍衛是我謝家之人,言語中便或多或少的說了那麼一絲半點兒,偏偏臣下又多了那麼一點兒心竅,故而便不難猜測出來。而且,想必寧親王能隨意進宮之事,皇上也是知曉的吧!”
“那又如何?”
謝安華謙遜道,“其實,便是臣下不言,寧親王也應該知道臣下所言不虛!不然,皇后又怎麼會對寧親王多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