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這個人其實和他們一樣,都是有血有肉感情充沛之人,並非是九天之上下凡塵的仙人,又怎會在看到自己的臣子因己蒙受冤屈承受苦楚時而無動於衷呢,他誓死效忠之人怎會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一瞬間,床榻上的樊玉麒彷彿切身的體會到了眼前人內心的歉疚,他原本無神的眼因無意間更加接近了自己的主子而爆發出耀眼光華,他一直追隨這這個人的腳步,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悄然接近了他的身側……
“微臣在此先一步謝過皇上。”
樊玉麒微微展露一抹赧然的微笑接受了禇炤易的安排,一掃先前的陰霾,笑容中多了幾分屬於他這個年齡的生澀稚嫩。
而他這抹淡笑就如同一場威力無比的颶風颳過禇炤易的心間,也是在此刻,他才赫然發現……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他竟是第一次見這個總是習慣板著臉性格嚴謹的少年微笑……這笑容實在太過耀眼,讓向來以冷靜自居的年輕帝王難以自抑的亂了心跳……
炤元五年春
冬雪消融,新春初始,百姓安居樂業,盛世太平一片繁榮景象。
然而寧靜祥和的背後卻不知有多少人為了維護這祥和盛世而流血流汗,雖大炤境內雨水充沛農收穩定,可與大炤東北部接壤的幾個部族卻因連年的旱災而顆粒無收,餓殍遍地,餓紅了眼的人開始搶奪邊關小鎮百姓的財物,隨著災情逐步加深,不少難民湧入關,一些居心叵測的蠻族開始發起小範圍的戰爭。
大炤國主炤元帝發兵五萬鎮壓邊關,然而戰事卻愈演愈烈,朝中可派遣之人均去派到邊關鎮守,樊玉麒更是被炤元帝親封為鐵獅將軍征戰四方,一年餘,戰事方息,鐵獅將軍大勝率軍返京,然而在短暫的和平過後更大的戰事也即將來臨——
南蠻皇帝以大炤無後嗣為由干擾大炤政事,欲立南蠻諸侯王之子為大炤太子,另以天子國為名“借兵”十萬以支援南蠻攻打西北之國布倫多。炤元帝冷笑拒之,當著南蠻使徒之面撕毀“諭旨”,遣回南蠻使者。
南蠻帝大怒,誓要討伐炤國,然西北布倫多之戰未息,只得強壓怒火緩和局面另作他法……
琳香後接到南蠻皇帝的加急密報,無奈的攤開手掌,掌心中是幾根乾枯的草葉,成敗在此一舉,部族的希望就寄託在她這個族長的身上了,她也沒有時間再猶豫……
“什麼?皇上去了西寧宮?”戰勝歸來,還沒來得及抖去身上的沙塵,聽得暗衛婁映之的彙報,樊玉麒一雙斜飛入鬢的英挺眉宇倒豎了起來。
年方二十血氣方剛的他早已退去了年少時的稚嫩,身形在這幾年間抽高壯碩了不止一點半點,雖比不上北方人種的魁梧,卻也是結實的一看就是沙場上練就的虎將體魄。
俊朗的臉因長年在外征戰奔波而曬出古銅的顏色,不若少年時的白皙,但卻和他此時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威懾氣勢相應,另有一番勇將之威。
“是!皇上回絕了南蠻立太子和借兵一事,琳香後似是有事相告,皇上也說有事要找琳香後,所以……”
琳香後能有何事,除了做南蠻的說客,然而這一點並不是樊玉麒擔憂的重點,大招現今的國力已不再畏懼南蠻,炤元帝所下的決定也絕不是一個女人能夠動搖的,他擔憂的是那個出身不尋常的女子……那個傳聞中擅長各種魅惑人心妖術的洞巫族巫女……
脫下戰甲換上墨衛服,樊玉麒火速趕往西寧宮,在殿外遇到現任的侍衛副總領袁韶恆,沒等開口詢問卻突然聽聞躲在暗處的暗衛蕭逸的暗語。
【樊將軍!裡面有些不尋常!有奇怪的陣法阻擋爾等無法進入大殿,皇上處境堪憂!】
蕭逸的特殊暗語只有內力深厚,刻意練過耳力的人才能聽見,樊玉麒聽到這一句提醒,當下毫不猶豫的衝進殿內,不顧西寧宮的侍衛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