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凡體。想來是那不成器的徒兒一時興起才決定收那孩子為徒的,並無它意。況且她收徒時林師侄也在,亦曾答應將來照顧這孩子。林師侄的人品身世,眾位師兄難道還信不過嗎?”
飛雲道人看了林驚羽一眼,閉上了嘴。林驚羽出身青雲山下的草廟村,是十年前的草廟村慘案唯二的遺孤,身世確實清白,人品亦是無可挑剔。只是這條理由擺出來,卻無端端的讓人想起那另一名遺孤——當年的張小凡,如今在魔教中呼風喚雨位高權重的鬼厲,身世不也同樣是清白得挑不出一點毛病麼?想到這裡,眾人頓時覺得這條本該分量不輕的理由有些輕飄飄的站不住腳了。
蘇茹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面色微微一變,嘆了口氣。
水月大師看了蘇茹一眼,卻是嘆道:“師妹,不是我們要與你為難,只是你也知道,這孩子畢竟是凌師侄收下的,大家難免有些不放心。凌師侄向來心思重,難保心下不會有什麼籌劃。”
田不易眼皮一跳,幾乎立時便反刺了回去:“這阿豹不過兩歲來大,就算是奸細,也該送個懂些事的過來。安插這麼一個無知蒙童,也不怕被我們拉進正道得不償失嗎?”
水月大師面色微冷,正欲還口,對上蘇茹微帶乞求的目光,心中默嘆一聲,終是沒有再說話。
曾叔常看了看田不易和水月的面色,道:“田師兄和蘇師妹說得不錯,這對祖孫原是沒有任何道行根基的凡人,當時林師侄也在旁邊,未曾看出什麼異樣,可見這二人也是可信的。想必是凌師侄事出偶然救下了他們,見那阿豹資質不錯,便動念收了下來吧。”
飛雲道人點頭:“我也這麼看,”他頓了頓,“凌師侄說到時若她還在就收這阿豹當徒兒,莫非是當日便存了救那獸神逃離青雲山的打算?”
眾人默然,林驚羽面色微凝,腦中不期然的掠過清波的身影。白衣,白玉面具,白色鳳釵,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雪白中透著溫潤的。便連她慣常含著的微笑也是溫潤秀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瀾。
原來當日她說這句話時,便已存了這份心思。當日不僅僅是他,竟連田不易夫婦都沒有看出半分痕跡。水月大師說她心思重,果然不假。
蕭逸才見好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竟又有了沉重的趨勢,便道:“既然眾位師叔肯定了那二人的身份,那阿豹也就算我青雲門弟子了。只是凌師妹現在並不在青雲,當日她也曾同意讓林師弟教導這阿豹,不知依眾位師叔的意思,這阿豹該歸入誰的門下?”
他話音未落,田不易便道:“當初那孩子便是拜那逆徒為師,自然是我大竹峰門下。”
清波和獸神逃遁後,他幾乎被氣了個半死。與張小凡叛出魔教不同,當年的張小凡其實並無大錯,即便是入了魔教事情也未必沒有轉機;而清波卻是真正的護著那個獸神,當時通天峰上多少雙眼睛看著,這件事是明明白白,沒有一點翻盤的可能。他對每個弟子面子上都是淡淡的,雖然心中亦是十分疼愛,但也難分得出孰輕孰重,對張小凡也是如此;而清波卻是他實實在在花心思教導的,夫妻倆對這個小徒兒之疼愛寵溺,甚至到了連田靈兒都有些吃味的程度,田不易更是心下早存了讓這個資質出眾氣度出塵雅潔放出去絕對不比小竹峰歷代首座差的弟子繼承衣缽的打算。可就是這樣一個承載了他無盡期望的弟子,竟然助那獸神逃出了誅仙劍陣,不僅讓大竹峰、青雲門上下蒙羞,更是令蒼生安危難測,無疑是在他的臉上打了狠狠一記耳光,這叫田不易怎麼受得下去?只恨不得有朝一日相見時,揮起赤靈劍除了這個孽障。
但氣歸氣,該護的短他卻是一分也不會缺。這阿豹既然已經被那孽障收為徒弟,其他人想染指?想都別想!何況之前他也曾細細觀察過這個幼童,即便不是青葉祖師那等驚採絕豔的絕世良材,也不是清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