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還在繼續,迅速趕來的各首座長老們都鄭重的看著它,一時無人注意到他們,田靈兒急得差點哭出來。
水麒麟目眥迸裂的瞪視著石階上瑟瑟發抖的眾弟子,似乎望見了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前蹄一振,足有三人合抱之粗的水柱已向眾弟子擊去。青雲門掌教真人道玄真人的身影憑空出現在眾弟子上方,擋住水柱的攻擊方向:“靈尊息怒!”見水柱來勢不減,便口誦無量壽佛,真氣流轉,一襲墨綠道袍無風自舞,便欲出手阻止。
然而就在這時,前一刻來勢洶洶的水龍突然散了,化作了瓢潑大雨,澆了眾弟子一頭一身。水麒麟雙眼微眯,突然轉身向著虹橋下方飛去。道玄真人正自愕然,便見水麒麟馱了一個小小女童回來,落在碧波潭旁的岸上。
相隔雖遠,但道玄真人和其身後眾人道行何其之高,自是將那女童的臉看得清清楚楚。蘇茹輕呼一聲:“是清波!”她眼角一花,卻是田不易已經掠了過去,當即跟上,道玄真人隨後也飛了過去。他身後的一干首座長老交換了一下目光,也跟了上去。
水麒麟臥在地上,頭垂地,正好形成了一個平緩的坡度。清波從它的背上爬下來,再抓住它的角滑了下去,撫胸鬆了口氣,先對水麒麟道了謝,才轉身向田不易和蘇茹行禮。
田不易臉色鐵青:“剛才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到虹橋下面去了?”蘇茹瞪了他一眼,對清波安撫一笑:“清波,讓師孃看看,有沒有嚇著?”田靈兒此時已經奔了過來,連頭都不敢抬,低聲道:“都是女兒的錯,適才靈尊大顯神威,女兒驚懼之下沒有注意到小師妹掉下去了,請爹孃責罰。”
田不易面色更黑,他本以為是清波貪玩仗著有攝空之術便偷下虹橋玩耍,沒想到竟是自家女兒不慎,不由心情更糟。蘇茹皺眉道:“清波這回差點出事,如果不是靈尊相助,後果不堪設想。靈兒這回必須重罰,這樣吧,這次大試結束後,回去面壁十年吧。”
田靈兒面色蒼白,一旁的齊昊心中著急,只是在場多是長輩不好開口求情,也只能忍下來。曾叔常打圓場道:“靈尊今日發威連我們這些老人家都不免嚇了一跳,侄女兒還小,一驚之下自然無法周全,這個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些?”蒼松道人和天雲、商正樑紛紛附和,這四個首座一開口分量自是不小。田不易知道田靈兒今日闖此大禍,不嚴懲實在說不過去,加之清波是紅萼臨終託孤,不免又心疼了一分,但自家女兒又怎會捨得重罰?當下吐出一口濁氣,道:“回去面壁六年,再不能少了。”
田靈兒低頭應下。
一旁的蒼松道人已吩咐眾弟子疏散,道玄真人則多看了清波幾眼,見她面色雖因適才的驚嚇有些蒼白,但神態沉靜,加之風骨天潤,不由微露讚賞之色:“好個純無雜質的清淨之體,難得又與靈尊投緣,田師弟這回真是收了個好徒兒。”田不易面色緩了下來,道:“這是我半年前收的小弟子凌清波,這次七脈會武大夥兒都要過來,把她一個人留在大竹峰不方便,就帶了過來,順便見識一下。”
眾首座一驚,大竹峰素與其它幾脈不怎麼對付,故而田不易又收了一個弟子的事他們並不清楚。以他們的修為眼光,自是看出這個孩子已有太極玄清道三層修為,以她的年紀已是極為難得,不想這孩子竟入門只有半年。僅僅半年時間,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女童竟從無到有的練到了第三層,這是怎樣一份絕豔的天賦!即使是長門的蕭逸才,龍首峰的齊昊林驚羽,風回峰的曾書書怕是都要遜色上不止一分啊!
想不到一貫只收廢銅爛鐵的大竹峰,竟然不聲不響的撿回來一個寶貝中的寶貝。一甲子之後的七脈會武,怕就是大竹峰的天下了。
蘇茹的話打斷了眾人的思量,她正色道:“清波,今日之事雖然是靈兒的失誤,但你也有不妥之處。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