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華鬆開了白朮的手，後者也收起了不知從今何處取出的銀針。

七七歪了歪頭，不明白李清歌和白朮之間發生了什麼。

“白先生用空嗎，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

“這個是自然。”

愈發肯定下來的白朮面帶微笑，轉頭對七七說道。

“七七，你先回去將藥材放到儲物間之中吧，找個好時機再來曬曬。”

“好。”

七七看了李清歌一眼，點了點頭，將藥簍重新背上，轉身離開了這裡。

白朮見狀，關上了門，將李清歌引上座位。

“李先生請坐，不知是否需要一些茶點。”

“不需要了。”

老清歌搖了搖頭，看向了也坐了下來的白朮。

對方維持著虛假的笑容。

“不知李清歌要和我這個醫師聊些什麼？”

“大概是兩件事吧，一件是交易，一件是勸告或者說警告。”

“哦？”

“首先開門見山。”

李清歌看著白朮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七七已經不再是殭屍了，而是貨真價實活著的人類，我將她的身體復甦了。”

“果然……”

輕聲呢喃，白朮的手指敲著桌子，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他之所以收留七七，只是因為她殭屍的身體，他想從其中獲得一些東西，並無其他的感覺。

但現在，七七已經不再是殭屍，換言之，已經對他沒有價值了。

“李先生還真是神通廣大，只是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只是因為喜歡這個孩子而已。”

“喜歡？”

李清歌點了點頭，喜歡並不只有那麼一點。

因為喜歡七七，所以對她的遭遇感到可憐，所以希望她得到更好的。

至少讓她可以記得自己想要記得的，吃到自己想要吃到的，更有意義的“活著”。

“僅僅是這個理由，李先生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難題呢。”

嘴角含笑，白朮的話中有話，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只是因為李清歌的任性就沒有了，真還真是……

“所以接下來的就是交易了。”

李清歌故意忽視的白朮語氣之中的不對勁。

“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好七七，作為報酬，我可以治癒你身上的隱疾。”

敲著桌子的手指停下，白朮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他的笑容收起，一眨不眨地看著李清歌，語氣也不再溫柔。

“李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

李清歌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白朮具體的毛病，但他有把握。

身體上問題，他有死之律者的權能，靈魂上的問題，他有看破靈魂的雙眸。

就算是虛無縹緲的生命力之類的，最為直接的，他可以直接用時間代替補充。

大不了，有萬能的聊天群兜底。

“我是認真的。”

白朮一時沒有答應，沉默在不卜廬之中壓抑，燭火靜靜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