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跟茉莉去?”溫蒂凝視著艾瑞克,硬邦邦地說。
艾瑞克知道也事舞會當天就清楚了,也沒辦法隱瞞,便直接點頭道:“是。”
猜測得到證實,溫蒂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艾瑞克,難道你忘記運動會的事了嗎?你真的想要繼續跟茉莉牽扯上關係,然後被所有人看做敵人,被布蘭特欺負死嗎?”
溫蒂的提醒讓艾瑞克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他冷看溫蒂半晌,一字一頓道:“我不怕。”
“你不怕可我怕!”溫蒂激動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受傷的時候我有多擔心難受?”
“溫蒂,你……”艾瑞克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看著溫蒂的神情,神色又軟了下來,“對不起,但我已經決定了。”
“艾瑞克!”
見艾瑞克說完便走,溫蒂緊趕著追了兩步,最終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她知道,她輸給了茉莉,徹徹底底的。可笑她還以為艾瑞克遲早會回心轉意,沒想到她這麼久的陪伴根本抵不過一個陌生女孩的稍加關注。
望著艾瑞克離去的背影,溫蒂抿緊唇扭頭走向相反的方向,神情冷冷的。她相信艾瑞克最終必定會被茉莉傷了心,到時候,他就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他一定會回到她的身邊。
她堅信這一點。
因為心願達成的興奮,下午放學後艾瑞克並未去湖邊畫畫,他知道自己一定靜不下心來畫。他在石頭上留了張紙條,告訴茉莉他今天有事先離去了。
茉莉看到這張有著清秀雋永字跡的紙條,只是微微一笑,獨自看了會兒風景,才回家。
第二天早上,茉莉將車停在校外徒步往學校走去,卻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被艾瑞克攔住。她驚詫地看著在大庭廣眾之下來找自己的艾瑞克,見他神色僵硬,眼中帶著血絲,嘴角隱隱還有絲血跡,不禁心頭一跳,連忙拉著他走到僻靜處。
“怎麼了?”茉莉皺眉看著艾瑞克的臉,那傷痕顯然是新的,昨天她見到他時還沒有。
艾瑞克望著茉莉,神情猶豫,目光裡帶了絲淡淡的陰鬱。
“我……”他一出聲便痛哼了一聲,咬咬牙才繼續忍著嘴角的痛楚道,“很抱歉……我、我不能去舞會了……”
“為什麼
?發生什麼了?”茉莉吃驚地問。前一天接到她的邀請似乎還是開心的,沒道理一個晚上過去就不願了。
艾瑞克沉默著,無法開口訴說真實的理由。
昨天回到家後他就極為興奮,待到稍稍冷靜下來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合適的禮服,他擁有的唯一一件禮服還是他父親原來穿過的改了尺寸的,但因為年代久遠,樣式很老,顏色也變得古怪。如果是跟溫蒂一起去,或許還沒什麼,但當舞伴變成了茉莉,他便不能允許自己穿著這樣一件老舊的衣服陪她出場。人們會鄙視他的穿著,連帶著看不起作為他舞伴的茉莉。
那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
所以他鼓起勇氣找了自己繼父,想先向他借錢去買衣服,以後打工賺了錢就還他,但聽到他要用錢的原因,他的繼父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他一頓,一分錢也不肯給他。
艾瑞克輾轉反側想了一個晚上,終究不能允許自己成為眾人嘲笑茉莉的笑柄,寧願忍痛放棄朝思暮想的與茉莉共舞的機會。
“艾瑞克,告訴我吧。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商量著解決。”茉莉放柔了聲音勸道。
茉莉眼底的擔憂讓艾瑞克本就不十分堅定的決心再次動搖起來。那麼強烈的願望,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想實現。
“我沒有能參加舞會的衣服,我繼父不肯給我錢去買。”艾瑞克低聲道。
聽到這個原因,茉莉一怔,“所以……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