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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魚仙急忙將他撈出水來,卻見孩童臉sè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已然昏迷過去。
賈神醫卻是顧不得孩童,因為濺出的水花正巧不巧,剛好潑到了旁邊的藥罐,隨著“嗤——”的一聲,藥罐溼盡,薪火也是熄的徹徹底底。
賈神醫不由悲嘆:“哎!又白忙活了!這孩子……這……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老魚仙搖了搖頭,將孩童重新安頓好,心道若不然還是將這孩子送去別處,試試也無壞處……正當此時,卻聽賈神醫哈哈大笑起來,老魚仙轉頭看去,只見賈神醫抱著那陶罐,手舞足蹈,一邊叫道:“成了!成了!”
“什麼成了?都澆滅了!”老魚仙心道,莫非幾次不成,打擊太大,賈神醫jīng神不太正常了。
那邊賈神醫卻是抱著陶罐欣喜若狂,哈哈笑道:“這一潑水,實在是妙,實在是妙啊!”
老魚仙一把拽住賈神醫,“莫非……真的成了!?”
賈神醫雙目jīng光爆shè,慨然道:“錯不了!錯不了!這孩子命不該絕啊,竟在神藥將成之時發起瘋來,又是妙到毫巔地潑了涼水!你看,看這!”說罷指著懷中藥罐,只見藥罐四周,青氣繚繞,隱隱散著幽香。
神藥既成,老魚仙滿心歡喜,急切道:“那還等什麼!快讓孩子服下!”
賈神醫卻是鼠目一轉,猶豫起來,老魚仙心急如焚,不由分說便去搶奪,賈神醫連連後退,將那神藥護在身後,可是老魚仙步步緊逼,無奈之下,賈神醫只得大喝一聲:“且慢!要是老頭你再上前一步,老子便把它砸了!”
老魚仙十分不解:“不是說好用它給這孩子治病的麼!怎麼?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了,又捨不得了?!”
賈神醫沉聲道:“老頭,不瞞你說,老子也知道,鄉鄰總在背後罵老子,說老子給病人亂吃藥!真是放屁!他們懂什麼!老子好歹也算是個大夫,也懂醫者父母心!這‘愁死閻王’畢竟不是普通草藥,就算已經成功,也不能貿然服下!”
老魚仙一聽,就差給這賈神醫跪下了,急呼道:“這孩子命懸一線!難道你要守著神藥,見死不救麼!”
“當然不是,老子怎會見死不救,如果老子是那樣的人,今天就沒你老魚仙這號人物了!”
此話一出,老魚仙一時語塞,怔了許久,方才苦著臉道:“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救這孩子……賈神醫!你這是幹嘛!”
只見賈神醫將那藥罐開啟,仰頭便“咕咚咕咚“大喝起來,老魚仙驚怒交加,抬手便搶,只覺入手極燙,不由撒手,倒是賈神醫本事了得,雙手抱的穩穩當當。老魚仙暗覺神奇,可此時哪顧得了這個,剛要叫嚷,卻見賈神醫放下藥罐,嘴唇之上,盡是水泡,當真慘不忍睹。看來,賈神醫的嘴巴並不似雙手這般不懼高溫。
“賈神醫……你……”
“你什……麼你,一個……一個時辰……之後,唔嗯……如果……老子沒事,便將……”說到後來,賈神醫已然劇痛難忍,眼淚鼻涕全都流下。
老魚仙總算明白賈神醫的良苦用心,想要說些什麼,喉間卻似堵住一般,終究成了一聲喟嘆。
這一個時辰十分難熬,賈神醫雖也敷了些止痛草藥,卻依然疼得噝噝呻吟,老魚仙坐立不安,深怕賈神醫有什麼異常。二人相對無言,時光緩緩流過,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慘呼打破了平靜,老魚仙和賈神醫同時驚起,只見孩童正在床上掙扎,口中雖不能言,卻是嗷嗷怪叫,恍若夢靨一般。老魚仙急道:“這一個時辰也該到了!”搶上前去端起藥罐,將那藥汁倒入碗裡,只見藥汁呈現淡淡青sè,渾濁不堪,著實嚇人。
賈神醫此時自覺並無異感,也便不再阻攔。
老魚仙小心翼翼地將藥汁灌入孩童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