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葳蕤小聲叫了出來,“那我們要不要把洗車錢還給他?”
“你吃錯藥了!”舒沿立刻回絕了她,“難不成還要把油錢還給他?”
“你要是願意的話……”葳蕤更小聲地提議。
“你假惺惺地給錢,人家未必肯收呢!”舒沿繼續說服她,“人家是一片好心啊,你別學其他人那麼矯情。”
葳蕤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找了之前談話的一個小疑問出來:“哎,為什麼是你和姜大為幫章孜巖洗車啊,他又出差去了?”
“啊,你不知道?”舒沿驚訝起來語調立刻提高一個音階,“他還不是跟你一樣,感冒發燒在醫院躺了一天,昨天才回家的!”
“……”葳蕤不出聲了,她還真是不知道。
掛了電話,葳蕤捏著遙控器,眼神有些呆滯地望著電視螢幕。科教頻道正放到一個古墓發掘的紀錄片,螢幕上突然出現一個發黑的頭部特寫,解說員聲音完全沒有起伏地描述這是一具生前中毒而亡的蒙古女屍,一旁的考古發掘人員興奮地圍著乾屍檢查,葳蕤看得一個激靈,回房拿了手機,給章孜巖打了個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不過從裡頭傳過來的聲音沙啞難聽至極。
“喂……”
“啊?”葳蕤有些語塞,鼻子一下子也好像塞住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章孜巖?”
章孜巖有些無奈地翻翻白眼,但是隻能長話短說地回答:“是。”
葳蕤終於聽出他那副熟悉的腔調,還是疑惑:“你的喉嚨怎麼了?”
“咽喉炎。”他依舊言簡意賅。
“哦,”葳蕤瞭解,便貼心地說道:“那就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多喝水!”
掛了電話,她繼續看那期考古節目。女屍已經被解剖,連腦袋上稀疏的頭髮都脫落下來。工作人員小心地開啟屍體的腹腔,據說裡頭沉澱了許多汞金屬珠子,也許那正是這位年輕公主死亡的原因。
簡訊提示音打斷了她的注意力,是章孜巖發來的:“感冒好了,咽喉炎復發。”
葳蕤習慣性地雙手捧著手機給他回簡訊:“聲音聽上去很很嚴重,有沒有去醫院複診?”
章孜巖看見她的關心,很快就回過去:“剛去醫院吊完點滴。過幾天就好,勿念。”打完那個“勿念”,他又抿嘴笑了笑,那個詞似乎用在比較親密的人之間。
葳蕤倒是沒注意他的用詞,只是回覆讓他好好休息。又把手機扔在一邊,接著看電視。
研究還在繼續,那些汞原來不是讓公主重金屬中毒的真正原因,反而是用來防止屍體腐爛。葳蕤搖搖頭,再次感嘆科學的先進性。
葉母過來搶了遙控器換臺,調到她喜歡看的女排。葳蕤慢慢地扭過頭,盯著老媽一聲不吭。
葉母頂住女兒的視線高壓,硬是沒有扭頭和她對峙。若無其事地說:“我買菜回來碰到小弋,我叫他明天晚上來家吃飯。”
“啊?”葳蕤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搶電視冷戰,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明天?”
葉媽看了她一樣,平平靜靜地說:“對,他說明天下午不用守著機房。”
“哦……”葳蕤小心翼翼地消化這個訊息,心裡居然沒有預計的緊張,只是小小的喜悅,就像平常的朋友聚會。
章孜巖難得在家,於是打電話請了鐘點工來搞衛生。那位慣熟的李阿姨一來,見他居然杵在客廳裡,便推推嚷嚷把他勸到書房裡,自己好放手在外頭大刀闊斧地幹起來。
章孜巖說不出話,嘴唇張張合合地辯解著,可是這位在父母家做了十多年的李阿姨,根本不抬頭看他一眼,到陽臺取了工具就開始幹。章孜巖無奈,回書房找了一張A4列印紙,用粗粗的簽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