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不會真不去吧?我已經預定好了全部行程,你不去不是對不起我這番苦心麼?”歐陽明遠一聽說範曉鷗沒有去休假的強烈意向,這下可急了。她不去,那他的一番心血不是白費了嗎?!不成,天上下刀子她也得去!
但範曉鷗搖搖頭,意興闌珊。從去年冬天開始,她就變得有些鬆散了,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提不起精神來,心裡沒著沒落的。雖然業務也在跑,業績算不錯,但她總是沒有任何的成就感。歸根結底,在她的內心深處,那道感情的傷口依舊沒有癒合。她也只能寄希望於時間,讓時光的長河慢慢磨平她心底的情感挫折與坎坷。
“去吧,這次大夥兒都是去散心的,住農家院、吃海鮮、游泳、戲水,好玩著呢!再說你們忙碌了一整年,若再不放鬆,估計我和梓涵都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呢!”歐陽明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到最後直接威逼利誘了:“所以你必須得去,這是我們老闆的一點心意,難道你都不領麼?”
範曉鷗還是遲疑著,直到臨走的前兩天得知聶梓涵因為家裡有事可能去不了北戴河時,她最終才點點頭,同意和大家一起行動。歐陽明遠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到了肚子裡,頓時笑逐顏開。
北戴河果然是個度假勝地。海岸線上,沙灘和礁石,相互交錯;海灣和岬角,依次排開。沙灘鬆軟潔淨,碧藍色靜靜的海,和一群歡騰的看海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7月的太陽很是毒辣,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在中午時分穿了泳衣到海里游泳。範曉鷗也只是穿著簡單的休閒服,站在海岸線上看風景。
歐陽明遠在熱鬧的人群中顯得更加興奮,他總是跟在範曉鷗身旁,殷勤地為她遮陽遞茶,即使引起了眾人的側目也不以為意。範曉鷗卻因為成了同事們的矚目中心而感到不自在,她正要開口讓歐陽明遠消停一點,卻看到岸上的不遠處有些騷動。
歐陽明遠手搭涼棚往前望去,驚喜地大喊:“梓涵,梓涵,我們在這裡!”
範曉鷗心裡一驚,連忙抬起頭望去,果真看到聶梓涵頎長的身影向著他們施施然走來。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纖細苗條的人影。範曉鷗在看清楚了後面那人的時候,心裡猛地一沉,原本如死海一般靜寂的心頓時有了不小的微瀾。
即使有很多年沒有見了,但範曉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跟在聶梓涵身後的就是那個丁娜!原來,聶梓涵的太太是丁娜。範曉鷗想讓自己不要再輕易隨著聶梓涵的一舉一動而心潮起伏,但在此刻,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墜落。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但猛地看到只在空想中的人物赫然出現在眼前,且還和原來的親密愛人成了名正言順的一對兒,範曉鷗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聶梓涵一路走過來的時候,英俊的臉上沒有多少笑容,他的心情也不算好。爺爺突然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去,說是身體不舒服,再加上父母的一番推波助瀾,害得他以為老爺子出了大問題,結果扔下手頭的工作跑回軍區大院一看,老爺子沒事,但卻拽著一個女娃兒逼著他出事!
真的,若不是看在爺爺聶道寧的份上,聶梓涵真想破了不打女人的規矩,親自動手教育丁娜一頓。上次興奮藥丸的事情他還沒找她算賬呢,結果她卻先上門來惡人先告狀了。一哭二鬧三耍賴,丁娜簡直就不像個高等教育學校出來的留學生,倒像個鄉野潑婦。非要說聶梓涵和她有關係,說她一輩子除了聶梓涵誰也不嫁。
丁娜唱、念、做、打俱佳,讓老爺子真以為是這麼回事,頓時下了最後通牒,非要讓聶梓涵將丁娜人領走,小兩口好好協商解決去。
聶梓涵雖說已經習慣了爺爺的高壓政策,可這次真想違抗一次,但爺爺的眼睛一瞪過來,加上父母朝著他露出乞求的目光,他咬著牙忍住了。爺爺抗戰時落下了一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