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也讓聶梓涵抬起頭來。
見到爺爺正盯著那套郵票看,聶梓涵心裡也緊張起來,他嚥下喉頭的口水,費勁地開口:“這是,這是從這些信件裡拆下來的。”
“哪封信件?!”聶道寧連忙追問。
聶梓涵又不肯說話了。“快說啊,是哪封信?”
歐陽遠遠望去,看到聶道寧拿著集郵冊的手青筋暴突,竟有些顫抖,他的心裡有些訝異,但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
“你們快給我從實招來,到底這些郵票是怎麼回事!”聶道寧翻遍了滿桌子的信件,卻無從下手,見怎麼也無法從孫子嘴裡挖出點東西來,不由震怒吼道。
歐陽明遠見戰火開始蔓延,於是朝姐夫聶志遠看了眼準備腳底抹油悄悄溜走,但剛走到門邊,卻也被聶道寧叫住:“明遠,你也別跑,快給我把事情交代清楚!”歐陽明遠只得在門邊定住。
紙總歸是包不住火,當聶道寧知道聶梓涵冒充歐陽明遠的名義發出徵婚啟事,歐陽明遠助紂為虐就是為了得到這些郵票,不由氣得鬍子亂顫,他用手指著這兩個罪魁禍首大罵道:“你們這是,這是——玩物喪志啊!玩人喪德,玩物喪志,你們這群為了利益出賣靈魂的東西,遲早崩盤!看來今天不家法伺候,你們是不會學乖了!”
歐陽明遠和聶梓涵垂著頭,不敢吭聲。歐陽明遠是親家那邊的人可以免去懲罰,而聶梓涵知曉今日難逃懲戒,於是自覺地站著,等著父親去拿家法來。
“你說,這套軍郵是怎麼來的?和你通訊的人是誰?信件這麼多,恐怕寫的也是些淫詞豔語,這麼小的孩子就早戀啦,竟然還敢偷郵票給你,說,是哪封信?!我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讓她學校的老師處罰她!” 聶道寧再次問著聶梓涵,聶梓涵彎著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三個娟秀柔弱的字型,他咬緊了牙,只是不吭聲。
當軍用皮帶抽在他的腿上和手臂上,他沒敢躲,爺爺年紀雖大,手勁卻不改孔武有力。
有幾下失手重了,皮帶挾持著風聲狠狠抽在了聶梓涵的脊背上,鑽心的火辣辣疼痛讓他終於“嗷”地一聲叫出來,聲音裡帶了少年青春期變聲的鴨公粗啞,聽起來有點刺耳。
第六章 東窗事發
歐陽明遠突然就消失了!
範曉鷗左等右等都等不來歐陽明遠的信件,藍色郵票寄出之後,他和她就這樣停止了聯絡,她再怎麼寄信給他,都得不到任何的迴音。
範曉鷗心裡好像墜入了冰窖一樣。每天都在自我反省,到底哪一點做錯了,讓歐陽明遠不再理她?這件事給她的打擊相當的大,原本才紅潤開心起來的小臉又恢復到原本的清冷和憂鬱之中。
還是姑姑範紫覺察到了範曉鷗的變化,她從淘米水中拔出手,用涼乎乎的手探過範曉鷗的額頭確定範曉鷗沒生病後,就開始追問範曉鷗茶飯不思的原因。範曉鷗素來有點怕這個伶牙利齒的姑姑,姑姑一雙敏銳的眼睛總是像探照燈一樣,可惜範曉鷗家不挖煤,否則下到煤礦井裡可以照亮幾百米。
平時有男同學到她家裡來,姑姑總是要先行盤問,盤問出來人姓名年齡前來目的之後,甚至還要追朔到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是做官的還是賣豆腐的。範曉鷗有時候想姑姑30多歲了還嫁不出去可能和姑姑的這個性格有點關係。
偷郵票送朋友,還是男的朋友這件事,可不能讓姑姑知道。範曉鷗堅決閉緊了嘴。任由範紫怎麼問她就是咬緊牙關不說話。範紫調查無果之後,便把這種情況如實彙報轉移給了父親範立轍。
老范家沒有多少人,範立轍的妻子在文革中去世,兒子和兒媳婦也就是範曉鷗的父母在五年前的車禍中離開,家裡人丁單薄,只剩下範立轍、範紫和範曉鷗三個人。
範立轍向來最心疼範曉鷗這個小孫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