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啥肌4穎本┑匠啥甲吒咚俟燦�1800多公里,歐陽明遠中途不敢多休息,硬是自己獨自開了20小時的車趕到了成都。
歐陽明遠進城後一口氣都沒歇著,飛速趕到了範曉鷗和劉海濤所在的商廈,果然只看到了一堆廢墟。救護車的燈在不停閃爍,消防車和起重機都在待命,現場人很多,不時有傷員被抬出,當然也有血肉模糊的屍體。
歐陽明遠幾乎是睚眥迸裂地下了車飛奔過去,失魂落魄地在廢墟里到處尋找著範曉鷗的影子,同時徒勞無功地撥打著範曉鷗的電話,但電話卻已經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歐陽明遠邊喊著範曉鷗和劉海濤的名字,一邊徒手搬運著壓在地面的建築碎塊,他聽說這座商廈共有10層,但坍塌下來的時候,卻變成了扁扁薄薄的一層。旁邊也有人在尋找著親人,當聽歐陽明遠說範曉鷗和劉海濤在樓層中間的8層時,不少人都搖搖頭,說:“聽說那些挖搬出來的屍體都是中間那幾層沒逃出來的……”
歐陽明遠聽了猶如五雷轟頂,他像發了瘋一樣跑到臨時的救護站裡搜尋傷員,甚至還到那些成一排的屍體前用顫抖著的手掀開蒙著的白布一一看過去,他抖著一顆心,幸好在這些屍體中沒有發現那張他熟悉的臉龐。他想假如他真在其中看到了範曉鷗,也許他也會當場倒下不可。
歐陽明遠看完那些慘死的人,臉色也和死人一樣煞白,他想了想,覺得範曉鷗應該是還被埋在廢墟里,於是再次跟著救援的人群一起挖掘,他奮力地在廢墟里搬開石塊,不住聲地大喊著範曉鷗的名字,順帶還連劉海濤的名字也一塊喊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歐陽明遠滿臉都是灰土,頭髮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髒得看不出顏色,沒幹過活的手指因為挖土和搬運石塊,已經被磨得血跡斑斑。
挖了很久,從上午一直挖到下午,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而龐大的救援工程依舊沒有任何太快進展的時候,歐陽明遠終於崩潰了,連夜開車,加上徒手搬運了一天的疲累,讓他疲憊得一點氣力都使不出來了。他半跪在廢墟上,沙啞地喊著範曉鷗的名字,想到範曉鷗恐怕是凶多吉少,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哭過的他,竟然無聲地哭了。
眼淚順著歐陽明遠骯髒的臉頰上滑下,將他臉上的泥土衝出了幾條痕跡,看起來既可悲又可怖,像個從廢墟里爬出來的鬼一樣。就在這時,這隻“泥猴鬼”的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個詫異的聲音:“啊?歐陽明遠?真是你麼?”
歐陽明遠聽到那個聲音,全身一顫,連忙回過頭來,竟然看到劉海濤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費力地拄著柺杖,一條腿包得跟木乃伊一樣,正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看。
“劉,劉海濤!”歐陽明遠看到了劉海濤,不亞於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徵,突然看到了革命的組織在向他召喚,他驚喜得也顧不得自己形象的狼狽,連忙從廢墟中爬起,衝到了劉海濤的面前。兩兩相望,都忘記了彼此曾經咬牙切齒的階級仇恨。
歐陽明遠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順道擰了一下鼻涕,張開雙臂準備熱烈擁抱劉海濤,卻被劉海濤有些嫌惡地避開。
劉海濤問他:“喂,你怎麼來了?”
歐陽明遠卻驚喜地問劉海濤:“你,你怎麼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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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發生的時候範曉鷗正好外出回來要上樓,於是得以有時間先逃出大樓,而劉海濤身手敏捷,帶領成都分公司員工快速下樓進行逃生。為了讓大家先有逃生的希望,劉海濤跟在最後,在逃出大樓的那瞬間他被倒下來的水泥塊壓住一條腿,不過很快就被大家救出。
這場地震震級本不高,無奈這座商住樓實在年份太久遠,猶如雪片糕一樣在地震中分崩離析,幸而分公司裡沒有一個人在地震中失去性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