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恨著未來,有一日反而救她一命。
其實啞藥她一直帶在身邊,可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成全未來,成全她和月疏桐。
她猶豫的結果,是未來再被月疏桐傷多一回。
現在的未來傷痕累累,不被愛人信任的滋味不好受,她知道的。
未來一次次救了雲天涯,而云天涯是她的愛人,所以她反救未來一回,如此她不欠未來。
從此天高地遠,哪裡都是未來自由邀翔的天空。
“桑清,等等。”未來叫住桑清,說道。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要回去照顧天涯,別婆婆媽媽的。”桑清見未來欲言又止,不耐煩地道。
“你別對疏桐說我的事。就說我已被你殺了,還有,別說我是曾經的那個桑芷,我不想他難過。若你無法跟天涯在一起,就一心一意陪著疏桐,等他完全好起來再離開他,好麼?”想了想,未來還是說道。
這是她的一點私心,她希望,有一個好女人照顧月疏桐。
是啊,好女人,桑清就是那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好,我答應你。”桑清點頭,將未來推開,往前走去。
走了一半路,她又忍不住回頭,看向未來。
只見未來怔傻地看著河流,靈魂似已出竅。
未來在想什麼,回憶什麼,往事,月疏桐,雲天涯?
她只是覺著有點可惜。
未來要走了,也許她的人生有了出路。
除卻男人,未來除卻愛情,還有其他。
她桑清,卻還在苦苦掙扎。
為什麼,桑清和未來,沒能成為朋友?
一聲嘆息,桑清在黑夜中獨行,如此寂寥而落寞。
桑清回到清苑,見雲天涯睡得安穩,孩子亦睡得安穩,這才放下心來。
她沒有一點睡意,想起未來,想起她臨別時交待的話,她覺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月疏桐死了沒有。
去到香苑,月疏桐仍傻傻地抱著飄香。
桑清搖頭,上前將飄香的屍首自月疏桐的手中拽出。
月疏桐怒目而視,桑清卻以悲憫的眼神看著這個男人。
為什麼這些男人看起來聰明,卻總是做這許多的錯事?
雲天涯與月疏桐都說愛那個女人,為什麼他們兩個都看不出未來就是她?為什麼是月醉秋第一個知道未來才是桑芷?
“如你所願,未來已經被我殺死了,有她陪著飄香,飄香不會寂寞。月疏桐,如果你覺得活著無趣,不如也死了罷?”
桑清冷冷地看著月疏桐,冷言諷刺,一邊揮手道:“來人,找來仵作,驗屍!!”
“芷兒死了,我不准你動她……”
“月疏桐,你確定這個女人是另一個桑芷?你有什麼憑證?是不是飄香親口告訴你她是桑芷?”桑清冷笑著打斷了月疏桐的話。
“是她親口告訴我,這是證據。”揚起手中的血書,月疏桐怒氣衝衝地道。
桑清接過血書,譏誚地看一眼月疏桐,拿出一塊絲帕,咬破自己的手指,看著那些字,仔細觀摩才將那些字臨摹一番,再交到月疏桐的手中,“現在你是不是相信我是那個桑芷?”
月疏桐呆怔地看著幾乎和血書一模一樣的字跡,不知該如何回話。
好半晌,他才囁嚅道:“這首詩,是她特意為我而作,沒人知道這首詩。若飄香不是她,飄香如何會知道這首詩?”月疏桐的語氣,有些傷感。
“只要有人見過這首詩,再寫下這封血書,就能佈置今晚的這場兇案。如此,一石二鳥,不只能殺死飄香這個禍害,而且能找到很好的替死鬼,只要那個替死鬼很笨,輕易就能上當。”桑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