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看他臭著張臉,一點兒不好說話也不讓哄的樣子,從他身後繞到了他旁邊,不依不饒地繼續發問:“因為什麼吵架了?”
她第一次問的時候,北皎覺得好煩。
然後等她第二次問,北皎又覺得沒那麼煩了,畢竟這就是姜冉,她應該是煩人第一名的天蠍座,上升太陽月亮全是天蠍、好奇心得不到滿足就不會善罷甘休的那種,
“別用和幼兒園小孩說話的語氣和我說話,”他硬邦邦地說,“信不信我捶你?”
姜冉才不怕他的威脅,跟他肩並肩蹲下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結實且汗津津的胳膊:“那你倒是回答我。”
抬起手擼了把被汗浸透溼漉漉的頭髮,北皎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他發什麼瘋,早上問我從哪來的,我說你家,他就再也沒傳球給我……他不傳給我,我為什麼要傳給他?”
說到這,他從鼻腔深處噴了一股氣,嘟囔了聲,他還好意思先發脾氣。
聽上去簡直是大困惑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他不懂宋迭為什麼跳起來嗎?
他懂。
就是覺得不至於。
姜冉在旁邊聽了,心中也是瞭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便宜阿弟,能說什麼呢——對不起,都怪你便宜阿姐是紅顏禍水,我這就去街道辦申請更名“蘇妲己”?
她啞口無言,這事兒確實不是北皎的錯啊……
也不完全算宋迭的錯。
誰讓你非刺激他?
可是她也不是很會哄人,嘴巴張張合合講不出一個字。
最終放棄了,替他擰開了礦泉水瓶蓋,息事寧人的語氣說:“先喝口水。”
北皎:“說了不喝。”
姜冉把水瓶扔給他,他像燙手芋頭似的扔回來,前者“嘶”了聲挑眉,他依然毫無反應,甚至很記仇地嘲諷了句:“幹什麼,起碼我沒把它砸地上砸的水花四濺。”
姜冉問:“你準備就這樣把自己氣死嗎?”
北皎瞥了她一眼。
又掃了眼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被眾人環繞眾星捧月,卻還是時不時不安穩要往這邊偷瞟的宋迭。
他停頓了下。
忽然唇角涼涼一勾,露出個不那麼懷揣好意的笑。
“那你讓他來和我道歉啊,我就不死了。”
……
這個世界上有個名詞叫“男綠茶婊”。
而姜冉就是明知道這玩意兒是個有恃無恐的綠茶,卻還是硬著頭皮陪他演戲的愚蠢女霸總。
——畢竟相比之下,宋迭確實好說話一點。
頂著便宜阿弟的怨氣和委屈,她轉身去找宋迭,當然也沒準備真讓他道歉,她都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沒準備給他們當裁判。
就是想讓他兩人一人退一步,好好打完比賽,像個鬥雞似的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何必呢?
帶著這種想法,她回到宋迭身邊。
怎麼說呢,就跟從寒冬回到春天似的。
宋迭站在場邊等著她,支開了身邊的人,臉也不冷了,彎著嘴角衝姜冉笑了笑,喊了聲“姐姐”。
“你也生氣了,是不?”姜冉站到他身邊。
宋迭稍微收了點笑,神態翻譯一下大概就是: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他拿你激我。”宋迭盯著她的眼睛,“他故意的。”
一個兩個都很委屈。
姜冉是真當不了裁判。
現在她後悔來和稀泥,她恨不得抬腳就走。
“你們有話好好說,”她乾巴巴地說,“當著謝宇的面有什麼好吵的啊?他一個勁問我你們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你們怎麼回事呢我還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