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其實按照平常的訓練計劃,這會兒他們已經在黑龍江亞布力滑雪場集訓了。
但是今年情況特殊,冬奧會嘛,聶辛和其他教練組都被搖去崇禮和北京,沒空搭理他們,所有的人都難得放了個不那麼想放的長假——
是的麼,雖然只是省隊的隊員,明知道冬奧會離自己很遙遠,可是當比賽開始的時候,難免還是會羨慕那些能夠萬眾矚目、大放光彩的人。
都是人,站在比賽賽道上面的憑什麼不能是自己?
姜冉也為此納悶了兩天,尤其是看見聶辛發朋友圈定位崇禮的時候。
第四天她終於回過神來,抱上了自己的ach,準備到山上g索找個沒人的角落裡自閉一會兒,繼續蹦她的
ollie720°……
太久沒蹦了,安全第一,摔個胳膊腿的多不划算,所以她準備先上個圓頭板找找腳感,蹦熟了再換回錘頭板,她是這樣計劃的。
松北滑雪場除了全季卡和日常季卡,還有業主卡,就是給當年買了雪場附近配套房子的業主發放的暢滑卡。
業主滑雪卡得每天都到雪具大廳刷臉啟用,整個過程很快,但也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這會兒松北雪場因為接收了崇禮來的難兄難弟,人明顯多了很多,所以姜冉從進雪具大廳開始,幾乎遇見了十幾個認識的人。
“冉姐,回來了啊?”
“唷!我們世界盃季軍光榮歸來!”
“呀,姜冉,你回來了啊——今天不滑硬鞋?隊裡不集訓!嗷,教練去崇禮了啊,我說呢!”
“冉姐,比賽錄影有沒有啊,那天我問二車要他說他也沒見著,讓我見了你自己問問,我最近也琢磨玩玩硬鞋先一睹你的風采激勵一下自己——”
……
諸如此類。
姜冉聽到耳朵起繭。
要說她為什麼這麼備受關注,大概是所有人都覺得她和他們一樣是大眾技術滑行出身半路轉行搞競技,是他們這裡面轉型且轉型成功的,特別具有代表性,而且特別勵志。
有些人甚至因此也隱約動了想玩硬鞋的心思,其中還有個湊上來,問能不能拜師。
問的這位其實自己滑的就挺好,在一個俱樂部當高層,平時上課都快收到一千八百塊一個小時,他?拜師?
“拜個屁,我給你錢還是你給我錢?”姜冉說,“當我徒弟是個詛咒,我徒弟都他媽——”
她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哦。
我徒弟呢?
在對方好奇的目光中,姜冉突然走了神,心想,對哦,那條狗呢?
還在吉林?
應該走不了,他學校都放假了也沒什麼事,他還能被她嚇得又回廣州?機票那麼貴,他捨得個屁。
她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今天娛樂活動還能多個“漫山遍野抓狗”,心情就有變得好一些,抬起手拍拍面前這哥們的肩膀:“有空教你啊,謝謝了。”
“?謝謝?”那哥們一臉茫然,“什麼東西?”
可惜姜冉沒有回答他,抱著板大搖大擺地就走了。
……
姜冉坐上了上山的纜車,今天她就一個人,邱年他們在家裡休息,李星楠自己在g索深造,原本姜冉想去找他一塊兒的。
現在她決定先不去g索了,她先把整個雪場的常規雪道滑一滑,看看她愛徒在哪——
這人確實就是賤哈,在從北歐參加比賽回來之前姜冉還在琢磨,她一點也不想見到北皎,等回來就讓邱年喊他把明信片順豐快遞寄過來。
但是來了之後,猝不及防知道這條狗在,可能還因為某種心虛的情緒跟她躲躲藏藏玩上了捉迷藏,她突然就又想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