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人將童宣的小燕子被玉官幾個打鬥紙鳶纏住的事,告訴了正在附近放紙鳶的明婉小姐,明婉小姐經過孃親授意替小夥計出氣來了。
玉官幾個吃方才紙鳶離奇斷線一驚,到這時才還過魂來,被明婉當眾罵了一頓,臉上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風車一樣轉不停,末了跳起來怒吼,“鬥就鬥!本公子怕了你不成!到時候你的紙鳶被纏斷了線可別哭鼻子!”
當下讓家人拿來備用的紙鳶,與明婉小姐一起,將打鬥紙鳶放到空中,各顯神通,開始較量。
“大家快來看吶,三分明月樓東家小姐和臨莊鮮飯莊少東家鬥紙鳶呢!”
伴隨著吆喝聲,好熱鬧的百姓爭先恐後向前擠,遮住了童宣的視線。
“走,”童宣拉著林媛和蓮淨,“咱們也瞧瞧去。”
要說這明婉小姐,也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纏斷了玉官的紙鳶線後,又先後贏了玉官的幾位兄弟,臨了收了紙鳶交給下人拿著,拍拍手上的灰,“玉官你服不服?”
玉官悶著頭不出聲。
明婉小姐一笑,“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服了。這鬥紙鳶本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遊戲,輸贏原不算什麼,待它日你自父親手中接下飯莊,我自爹孃手中接下三分明月樓,咱們再一決高下,那時候能贏才叫真本事。玉官你約不約?”
“約。難道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你不成。”
玉官嘴上這麼說,卻始終沒有抬頭。
明婉小姐一揚頭,“嘴說不算,擊掌為誓”,說畢率先伸出手掌。
玉官抹了把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才敢看明婉,伸手在明婉手掌上拍了一下便收了回來。
明婉豪爽地道,“一言為定!”
玉官擦擦鼻子,“一言為定。”
“嘖嘖,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蓮淨點頭稱讚,“如此,這玉官便成了明婉小姐裙下不貳之臣了,這麼小就如此有心計,將來長成定然比她娘更有手段。”
林媛微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童宣正要開口說什麼,已經走出人群的明婉小姐竟然轉過身來,對著童宣嫣然一笑,隨後眨了眨眼。
呃,傳說中的秋波。
童宣臉忙用袖子擋住臉,明婉小姐的秋波小夥計可受不起,小夥計也是女孩子呢。
蓮淨拉開童宣的衣袖,“瞧你這點出息。”
林媛也是一臉促狹的笑容。
這一日玩的十分盡興。
像這樣的日子,平常百姓家,一年也就一天而已。
第二天,童宣就開始為生計忙碌了。
雖然酒樓那邊尚未開工,但碼頭上初五以後便會忙起來,所以要開始為牛雜湯出攤做準備了,年前那一鍋老湯並未倒掉,每天都會加水煮沸,愈加濃香,這一日童宣將大鐵鍋裡面的草藥包取出,重新換了一包,又向湯裡新加了牛骨,熬的香氣四溢方罷,童宣打算將這鍋湯一直做下去,做成百年老湯什麼的,那就是響噹噹的招牌了。
除了熬湯,童宣開始琢磨著往攤子上加個燒餅爐子。
牛雜湯是喝的,再加個吃食,那才是齊全的吃飯地兒。
而且燒餅跟牛雜湯一樣,價錢便宜,碼頭工人都吃的起,做起來也不復雜,重玲和水生媳婦很容易就能學會。
關鍵是燒餅爐子。
童宣不想用大泥爐,做起來麻煩,而打算用缸爐,因為院角恰好有一隻大水缸,缸體有道裂縫,所以不能盛水,一直閒置,正好可以用來做缸爐。
“宣哥兒,來借一步說話。”
童宣去找水生拉大水缸去包鐵皮的時候,被水生媳婦神秘兮兮地拉到一邊。
童宣一頭霧水,“什麼事啊三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