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蒼白如雪,虛弱地彷彿一捏就碎,他就感覺整個心臟都被絞起來,疼得難以忍受,恨不得殺了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這些罪全都不用受!
林夏笙已經有些說不動話了,“我……原諒……”
印式悠不等她說完,便吻上了她蒼白的唇,吻得用力神情,已經把這當做這輩子最後與她的吻。他要吻她,她的味道,她的一切,他要牢牢刻印在自己心裡。林夏笙原本意識就已經開始模糊,這下被吻得更是昏頭轉向,只覺得自己的唇被一直侵佔著,蹂/躪著,但她不討厭,她很喜歡很眷戀。因為是悠悠在親吻著她,她從沒真的主動回吻過他,而此時此刻,林夏笙儘管已經虛弱無力,卻依舊抬起了雙手,緩緩地勾住了他的頸,用自己僅剩的氣力,用力的回吻。都拼命珍惜著每一刻的甜蜜深情,就怕下一秒,這一切都不復存在,化為灰燼。
林夏笙感到自己腦內澄明的世界已經漸漸灰暗下來,視線也從彩色逐漸泛黑。
這片黑暗漸漸來襲,從她指尖觸碰而上,一路往心尖遊走。
她心底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所以她尤其珍惜,這或許會成為最後一次與印式悠的吻。
兩個人已經吻得忘我,已然完全不在乎安危,多麼命懸一線。
所有的名流都被這一幕觸動到了,從沒想到竟然可以親眼見到這般刻骨的感情。
尹暮冉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也不顧的任何害怕,當她看到林夏笙中槍後,她的神經線就像被扯斷了似得,她衝過去跪倒在兩人旁邊,生怕自己的父親一個激動就把炸彈給引爆了。她抬頭朝著自己的父親求情:“爸,我求你,不要再錯下去了好不好?”
饒是尹天成,也有些被林夏笙與印式悠這種生死與共的深情觸動到了,他從來不相信,會有人願意為了對方去死,可是今天卻切切實實的給他看見了。
看著兩個的忘我,印式悠恨不得將林夏笙嵌進自己身體裡那模樣,都讓他已經愣神。
尹天成悲涼地望著自己女兒:“不可能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你知道嗎?”
他何嘗沒有想過回頭,但是根本就是上了賊船,根本下不來了。
尹暮冉難過地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夏笙,看著她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的淚水就止不住:“爸,我求你,夏笙對我很重要,小悠也對我很重要,你不能殺了他們啊。”
就在這時,林夏笙的手臂從印式悠的脖子上鬆了下來,手臂失力垂落,手背上的關節敲在了地面,地面還留有著血跡,也不知是夏笙的還是悠悠的。
頭也朝後仰去,唇與印式悠分離開來。
印式悠發覺柔軟的觸感漸漸遠離自己,絕望地追了上去,另隻手摟住了林夏笙的後腦,將她後仰的頭撐住帶回,不管周遭、不顧神志,只是心中一片空白,用力地繼續吻了上去。
只是這次,對方再也沒有任何回應了。
像是單方面的掙扎競技,獨角戲。
印式悠感覺渾身脫力,右肩上的槍傷根本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甚至肩上的痛,更似一種解脫。
呃啊——
他撕心揭底地扯著嗓子,悲涼地叫喚著。
似是久居生存在幽深森林中的狼,隔絕一切,不願再觀察這腌臢浮世的點滴,孤身一人,沉浸自世。
晚風拂動,吹拂進狼藉一片的大廳,血色被披上一層冷霜。
凌亂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淚水浸溼,淚如泉湧,右肩上的血液順著手臂滑到了手掌心,血水一滴滴地落在林夏笙的衣服上,地上。
他消極地擁著懷裡已經失去意識的人兒,輕輕地搖晃著身體,好像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只是不斷地雙唇輕啟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