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整個遊牧民族的特性,便足夠讓朝廷頭疼了。漠北人民自小便在馬背上長大,雖然環境貧瘠惡劣,甚至一到冬日,若是不靠搶奪邊境百姓的財務便難以維繫生計,但不可磨滅的卻是他們骨子裡的這份驍勇善戰,他們簡直便是隨時都能夠準備著戰鬥的民族。婦女老幼,個個上了戰場都能夠頂的上一個朝廷軍隊裡的將士。
當然,並不是朝廷怕他們,所以才不去打,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卻是沒有意義,便是朝廷軍隊真的將漠北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攻入到了漠北的王庭,可是對於他們這樣的民族而言,一個王庭沒了,轉眼之間便給你建立起一個新的王庭,除非將他們漠北所有的人都屠個乾淨,可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所以在這種種因素之下,即使本朝的百姓對於漠北厭惡至極,朝廷對於漠北也是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但基本上都只是被動迎戰,並不會主動的去挑釁出擊。畢竟用打漠北的財力物力放在國家的其他方面,能夠做許多事情。
而這些年來,距離上一回文景暉親自領軍痛擊漠北也已過十多年了,漠北可能真的吃了教訓,雖然偶有騷擾邊境百姓之時發生,可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所以朝廷除了放了軍隊在邊境駐守著,倒也沒再對漠北做出任何措施了。
但兩邊遠遠達不到成為友邦的地步,這一回,漠北雖然來的晚了,可會來慶祝新皇登記,還是出乎朝廷的意料之外。
但凡有幾分頭腦的人,這會兒心中估計也已經在思索著漠北這一舉動的用意。
這事兒說來本與晉陽大長公主府毫無干係,畢竟如今用來對付漠北主力軍隊焰鎮軍早已不再姓夏,芙蕖這些日子,倒是有聽到府裡的小丫鬟們開始描述這些已經進了京城的漠北使者。
“那些漠北人,滿臉大鬍子,身材簡直比咱們府上兩個護衛還要壯,走在大街上,就跟一頭熊在走一樣。”
小丫鬟們最先留意到,會評頭論足的,自然是外貌。
芙蕖聽著小丫鬟們的描述,倒也有幾分好奇。說來,自她出生以來,本朝與漠北幾乎處於斷交邊緣,京中自然不會出現漠北人,她也的確是從未見過漠北人,只從書上看到過對這個地方人文的描述,但書上那般描述,哪有這些親眼見到的小丫鬟們描述的繪聲繪色。
聽到小丫鬟們這般描述,芙蕖倒也難得笑著說了一句:“我從前在書上看到過,都說這漠北人自小食牛羊長大,牛羊肉奶等為其主事,所以長得壯也不足為奇。”
“原來漠北人這般富有,天天食肉……”
小丫鬟們聞言,皆是忍不住驚歎。本朝算是比較富庶,可普通百姓,也沒有天天食肉的。
“也不是,只是漠北土地貧瘠,能長出的糧食很少,大多土地只長了草,所以漠北人靠放牧為生。”芙蕖想了想又開口又道:“漠北的牛羊馬聽說的確是很好,可他們過得卻還是很困苦,尤其是一到冬日,就會有很多人餓死凍死。”
“咱們這邊,牛、羊、馬都是值錢的物件,若是拿來換成糧食衣物,肯定夠他們吃上很久了,也不會餓死凍死……”
小丫鬟聽著芙蕖的話,還是有些費解。其實芙蕖自己也有些費解,但她是一知半解,也只是從書上粗略的看到過一些,而真正要相互往來通商,這其中涉及到的政治因素實在太多。
不過她還是笑著感嘆了一句:“漠北的戰馬的確是很好,以前舅舅有一匹漠北的戰馬,我看到過,瞧著與其他的馬兒總有些不同,宮廷裡的馬師也曾想過要將漠北的馬進行繁殖,可不知道怎麼的,生下來的馬,好像就不再是漠北那些戰馬的樣子了,加上宮廷裡的漠北馬也不多,也不能夠進行試驗找出原因。”
芙蕖也曾經聽先皇感嘆過,說漠北這地方,窮山惡水,沒什麼好東西,唯獨這戰馬,咱們的確是比不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