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坐了起來,打算穿鞋子起身。
白嬤嬤瞧見,連忙彎下腰替芙蕖穿鞋,而芙蕖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開始詢問那名來稟告了訊息的宮人:“那名宮女現在在何處?”
“太皇太后被吵醒後,讓宮人將那名宮女帶進宮中了。”
宮人小心回稟。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芙蕖自然也明白那名宮人的意思,太皇太后宮中向來森嚴,那名宮人進了太皇太后宮中,自然無法得知接下來的情形。
芙蕖心中輕輕嘆了一聲,又看向了白嬤嬤,開口問道:“楊才人生病之事,你可知曉?”
後宮之事,如今芙蕖雖然有管著,可也不會管的太細緻,因著她十分信任白嬤嬤,宮中其實大半的事物,也都是由白嬤嬤主理。所以出了事情,所問的人,自然也是白嬤嬤。
“此事是奴婢疏忽了,請皇后娘娘怪罪。”
白嬤嬤倒也一點都不推脫責任,自己先認了罪,然後開口對芙蕖解釋起了此事:“楊才人一個月前偶感風寒,當時奴婢親自去看了,只是小病,便讓太醫給楊才人做了醫治,也從咱們宮中的庫房裡挑揀了一些東西送去,因著楊才人只是小病,奴婢也並沒有重視……”
白嬤嬤欲言又止,芙蕖倒是明白過來意思,這也的確是不能夠怪白嬤嬤不重視,論身份,楊才人位份不高,論病情,也只是小小風寒,白嬤嬤作為鳳棲宮掌事女官,親自過去瞧了,請了太醫送了東西過去,已經是十分周道了,按說該做也做、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可如今卻偏偏出了問題。
這件事情若說不是有人在其中做手段,故意想要讓芙蕖難堪,莫說是白嬤嬤,便是芙蕖也不相信。
可偏偏在這件事情上,芙蕖卻是有理都說不清楚,便是這件事情全部都處置好,楊才人病好,芙蕖也解釋清楚自己盡了義務,但旁人不會這般說,畢竟,楊才人的宮女跑去太皇太后宮中求救之事,可是人人都看在眼裡的事實,而楊才人久病不愈,也是事實。
芙蕖算是瞧明白了,這件事情,反正是一盆黑水全潑在她身上,她想要洗乾淨也難。
這件事情背後黑手,芙蕖第一個便是想到楊才人,楊才人瞧著也是與這件事情利害關係最大的人。
但是芙蕖很快便又否認了這個事實,雖然她對楊才人瞭解不深,只是見過幾面,可楊才人瞧著並不是那麼不安分的人,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楊才人一點好處的沒有,還有可能會招惹她的仇恨。
楊才人再傻,也應該不會傻到做一點都沒好處還把自己搭進去的事情吧。
往芙蕖身上潑髒水,對芙蕖的地位影響並不大,便是這件事情真對芙蕖造成了影響,可對楊才人又有什麼好處, 而芙蕖地位一日不倒,又有強勢的孃家做依靠,想想這害了芙蕖的楊才人會有什麼下場。
可若不是楊才人,又會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件事情。
“皇后娘娘,這件事情若不盡快解決,只怕會讓謠言越發盛起,您看是去太皇太后宮中,還是先去楊才人那裡瞧瞧?”
白嬤嬤輕聲打斷了芙蕖的沉思。
芙蕖聞言,不假思索便開口說了一句:“先去楊才人那邊。”
說完這話,芙蕖面上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其實若是曾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能芙蕖第一個選擇,會去太皇太后宮中,可今日,她卻直覺不想去太皇太后宮中。
☆、一百零九、問訊
楊才人未至嬪位,自是沒有資格自住一宮,但如今趙晉延後宮空虛,太妃又早已遷出,後宮的宮殿幾乎都是空虛著,所以即使只是才人位份上的楊才人和陳才人二人,其實也都能夠獨自佔有一宮,當然二人也是守著規矩,住的只是宮殿的側院罷了。
楊才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