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到了這會兒還有些渾渾噩噩,甚至覺得有點像一場夢。
方才在御花園中,趙晉延與她隱晦的表達了心中的想法,而芙蕖又是怎麼回應的呢!
或許答案芙蕖早已經在心間準備著了,可是她畢竟是女子,自然不可能直接應承下來,所以她的回答卻是:“多謝皇上,只是……往年裡生辰都是母親操辦,今年自也不可例外,若是母親應了,那芙蕖自然是願意的。”
芙蕖這回答,那簡簡單單“只是”二字,卻是將趙晉延的一顆心高高的吊了起來,唯恐芙蕖拒絕,而聽到芙蕖的回答,雖然沒有驚喜,但趙晉延卻是滿足了。
芙蕖明面上雖然是在說答應及笄禮在宮中操辦之事,但暗裡,卻是在回應他的表白之情。
而芙蕖的回答之中,意思有兩層,一層卻是芙蕖是願意的,第二層則是,她願意沒有用,真正能夠做主的人,還是晉陽大長公主。
這中規中矩的回答,趙晉延沒有一絲不滿,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合乎情理,趙晉延本就是個守禮之人,自然也認同這個做法。
趙晉延甚至還覺得,自己這越過晉陽大長公主的做法,彷彿也的確是有那麼一絲不妥。
這般想著,趙晉延立刻拿出了行動,芙蕖告辭離宮,趙晉延乾脆換了便衣,竟是也坐上了與芙蕖一道兒回晉陽大長公主府的馬車。
晉陽大長公主府雖然離皇宮並不遠,可到底街市擁堵,馬車行走的速度並不快,狹小的空間將車外的世界徹底隔絕,芙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趙晉延身上的氣息。
其實於情於理,趙晉延與芙蕖同處一處空間是不恰當的,但這會兒,一向收禮的趙晉延或許是受了御花園之中與芙蕖互訴衷情後的刺激,竟然彷彿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趙晉延不提,芙蕖當然也不會提。
這麼一路,芙蕖彆扭的享受著趙晉延的殷勤。
好不容易,馬車停在了晉陽大長公主府門口,芙蕖倒是不等著丫鬟們進來攙扶,自己便掀開了馬車簾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馬車。
馬車行駛而來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守護在大門的守衛,也驚動了在門口等著芙蕖歸來的夏越朗,夏越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站在馬車底下正要伸手去攙扶芙蕖下馬車的時候,手剛剛伸出,卻是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他目光有些驚恐的看著從馬車內鑽出的另外一個人,趙晉延。
自己的妹子,為何會與趙晉延共坐在一輛馬車裡,夏越朗越想越是不是滋味,心中的憋屈與疑惑,更是滿滿的充斥在心頭。
芙蕖原本也要探出手由著夏越朗攙扶,卻未料,趙晉延這舉止只做了一半,便停在半空中,目光只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而趙晉延面對質疑的目光,面色不改,只是自己先翻身下了馬車,然後探出了手,先夏越朗一步,扶向了了芙蕖的方向,芙蕖一愣神,手卻是被趙晉延攙扶著,自己也被趙晉延扶下了馬車。
夏越朗不自覺的長大了嘴巴,顯然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怔楞的看著眼前這番場景。
這……這廝也太不要臉了吧!
夏越朗心中立刻跳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而緊接下來的念頭卻是,自己這一晃神的功夫,芙蕖竟然給沾了便宜。
當然,芙蕖心裡也是微微受了驚嚇,完全沒有想到趙晉延竟然會做出這般逾越的舉動來。
趙晉延面色如常,其實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尷尬。他其實原本也根本不會這般做,可看到夏越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就這麼做了,彷彿也有幼稚的心思想要與夏越朗鬥氣。
但趙晉延心中不管如何尷尬不自在,他的心理素質的確是比夏芙蕖兄妹要來得沉穩許多,至少他沒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