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架勢，打死他也不願意一個人在寢室裡呆著，慌慌張張的跟大家一起出去。會長把舍監叫起來了，五個人拿了三個手電筒，還有兩個拿著拖把防身，順著聲音轉到了宿舍樓的這一側。

&ldo;哦，天！&rdo;鴻牛猛然退了一步，張開雙臂把大家攔下。

宋燁手裡的手電一抖，&ldo;立刻報警！&rdo;

&ldo;快叫救護車。&rdo;

&ldo;去通知門衛把東門開啟，讓車直接開過來。&rdo;

大家叫人的叫人，叫車的叫車，米小黎則拿著手電傻愣愣的站在不遠處，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地上的那個人，他認識，是那天在自習室吵架的那對情侶之一，那個哭過的模樣很清秀的學長，此刻他就在122寢室外面的空地上，躺著、一灘血，還有比剛剛更微弱的呻吟。

&ldo;豆丁，豆丁過來，別看。&rdo;宋燁一把把豆丁的頭按在懷裡，看一個人從樓上墮下來的瀕死樣子可不是什麼好記憶。

&ldo;怎麼會這樣，&rdo;米小黎有懵，視線彷彿有種供血不足的暗黑，&ldo;為什麼……&rdo;

醫生，警察，導師，保安……陸陸續續都到了，後續工作被移交給大人們，但122寢室這四個人，甚至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作為這個意外事故的第一發現人則全被叫到老師辦公室，給警察做筆錄。他們幾個分別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只是默契又莫名的，米小黎和宋燁誰也沒提那天在走廊裡的照面，沒說那位師哥跟另一位師哥之間的某種真實卻可能受人異樣非議的感情。

這一晚上折騰的，一直折騰到天大亮才弄完，宋燁他們脫身回到寢室，這一路上聽到的，看到的，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在談論這事。

&ldo;五樓跳下來的，據說沒一下子摔死，哎，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救活了恐怕也得是個高位截癱。&rdo;

&ldo;有什麼事幹嘛想不開？&rdo;

&ldo;真的，那種氣氛我都差點沒掉眼淚，我頭一次看到男生哭，無聲的，特悲那種，哎，形容不上來……樑子跟我透露說，他們倆平時關係最好……&rdo;

&ldo;他倆關係好，他怎麼沒事先發現不對勁兒？&rdo;

……

宋燁換下鴻牛的衣服，收拾書包，&ldo;豆丁，你在宿舍裡補眠吧，上課我給你請假。&rdo;

米小黎坐在床上，很疲乏的眨眨眼，但了無睡意，&ldo;會長，我睡不著的。我一閉眼就是昨晚……&rdo;米小黎往床尾挪了挪，整個人扒在宋燁身上，&ldo;會長，你陪著我。&rdo;

米小黎枕著宋燁的腿，宋燁垂下的手正好能摸著米小黎的頭髮，柔軟順滑的像懷裡抱著一隻小貓。&ldo;會長，剛剛警察問，你為什麼沒提那天在自習室門口的事呢？&rdo;

&ldo;你也沒說啊，為什麼？&rdo;宋燁把問題扔回去。

&ldo;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不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do;米小黎直勾勾的看著上鋪的床板，好半晌才開口，&ldo;會長，他……會是因為那天分手的事麼？&rdo;

&ldo;或許。&rdo;宋燁把手插在米小黎的頭髮裡然後再抬手，看頭髮在手指間流走的樣子，&ldo;喜歡同性的壓力太大，也許這種壓力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極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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