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已經斬了雞頭,立了血誓,要與年幫共存亡。”“哎呀,這可叫我怎麼活呀,”趙大嬸哭天喊地,“殺千刀的羅大虎,你不得好死。”這時,一個粗豪漢子從地甲院走了出來,一把拉住趙大嬸,大聲道:“大姐,你這是幹什麼,快快回去,這裡就要開戰了。”趙大嬸用力打了他的頭一下,怒道:“你這個該死的,還當我是你姐呀,我們家裡就這個獨苗子,你要和年幫一起完蛋,自己去啊,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家的孩子。”羅大虎,也就是那個粗豪漢子小聲說:“大姐,咱們羅家深受年幫大恩,如今年幫眼看有難,難道咱們不管麼?”彭無望看到這裡,心中無限感慨,正要說話。突然,院門外一陣嘈雜的喧鬧聲,數千個漁家夫婦,老人小孩子,成群結隊聚到龍家莊門前,哭喊連天,紛紛要求讓自己的丈夫,爹爹,兒子回家。萬麻子,李頭兒抵擋不住,紛紛後撤,趙老大率領著這群漁家村的人眾浩浩蕩蕩衝進了院子。剛一到院子裡,數千人就“嗡”地一聲散了開來,找兒子的,找爹爹的,找丈夫的,亂成一團。年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多年來和這些漁村父老關係一直不錯,而且身為江湖子女,也不應該和不會武功的婦孺為難,而最重要的是不少年幫子弟來自漁村,所以沒有人能夠控制住事態的發展,一時之間,年幫後院之內人頭亂湧,語音交雜,爭吵不斷,呼喊連天。奇怪的是,前院的年幫要員似乎在進行著什麼緊要的事情,根本沒有一個人來這裡主持大局。
彭無望看在眼裡,只感到這是個天賜的大好機會,他一挺身,飛身上了一所莊院的屋頂,俯瞰著眾人,大聲道:“各位,且聽彭某一言。”這句話他用足了內力,聲如洪鐘,響徹四野,立時之間,所有人都停止了吵鬧,抬頭觀看。
趙老大眼睛尖,一眼認出了彭無望,倒頭就拜,大聲道:“恩公!”來自漁村的父老鄉親看到彭無望狀如天神,立在屋頂之上,興奮之下,紛紛下跪,歡喜地喊著:“恩公,恩公又來幫我們了。”趙家阿哥來到趙大嬸身邊,問:“娘,這位大哥怎麼是你的恩公?”趙大嬸一把把他拉到地上跪下,道:“你這個不孝子,這位恩公殺了作惡了幾百年的洞庭湖鱔妖,是咱們十八個漁村,十數萬打魚戶的大恩人。”趙家阿哥如遭雷轟,目瞪口呆地望著彭無望,雙腿一軟,噗嗵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恩公!”在場出身漁村的年幫子弟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相信橫行洞庭數百年的鱔妖就這麼被殺了。
這個喜訊讓他們欣喜若狂。忽然之間,呼啦啦一聲,庭院裡跪下了數千人,有些人歡喜得哭了出來。
羅大虎眼圈通紅,喃喃地說:“二弟,你的仇終於報了。”原來他的親兄弟羅二虎在打魚的時候被鱔妖一口叼走,從此再也沒有浮上湖面。
彭無望實在不喜歡看著這麼多人在他面前跪下,但是他轉念又想,勉強壓下情緒,大聲道:“各位,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來龍家莊。”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彭無望大聲道:“你們聽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就是青州彭無望。”青州彭無望這個名字宛如晴天霹靂在在場的年幫人眾耳邊炸開。所有人都轟地一聲亂了起來。
“不可能!”羅大虎顫聲說,“青州彭無望已經被殺了,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彭無望仰天大笑,朗聲道:“我中了青鳳堂刺客的穿心一劍,本來必死,但是那個洞庭湖鱔妖實在不長眼,竟然想要拿我來裹腹,被我咬開喉嚨,飲盡頸血而亡。而我則得以生還。”眾人紛紛議論,嘖嘖稱奇。
彭無望忽然大喝一聲,道:“各位,年幫為何圍殺於我,你們可知道?”眾人沉默了良久,趙家阿哥鼓足勇氣大聲說:“是因為你和紅思雪勾結,陰謀解散年幫。”彭無望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點頭,大聲說:“不錯,我彭無望是來解散年幫的。因為我對年幫的敬佩,就好像你們對我殺死鱔妖的感激,是一樣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