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卻不料換來了況英兩聲冷笑。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們兩個,當了十年兵,和這個社會都脫了節,天天在外面牛氣沖天的大老爺們,見識竟然及不上我這個在家裡吃閒飯的老孃兒們,你說你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乾脆,年底打報告,轉業回家。你們和社會既能溝通上,我也可以繼續回學校教書,不用整天窩在家裡天天為工作的事煩心。”
嘮來嘮去,又嘮到了讓他們兩個轉業回家的問題上,這已經不是況英第一次和哥倆提起這件事,況鵬和邊洪文這一次很有默契的站在了同一陣線上,急忙岔開話題:“既然你這樣說,肯定就有你的高見,說說看,你對這兩個兵的前途有什麼看法?”
“有什麼看法?沒什麼看法。”況英哼了一聲,“就算是瞎子來看,也能看得出來,將來這兩個兵肯定比你們兩個有出息。當了十多年兵,還只不過是個連長而已。”
況鵬和邊洪文都是哈哈大笑:“你說他們兩個會比我們兩個有出息?我看未必。我們兩個可都是在一線部隊鍛煉出來的,他們兩個如果調到機關去,最多就是混吃等死,廢人一對。”
“機關那麼多人,難道全都是廢人?我看你們兩個還是沒有看清形勢。真正的廢人,並不在機關,而恰恰就在你們引以為傲的一線野戰單位。”況英很久沒有站在講臺上給學生們講課,今天總算又找到一個機會重溫昔日的感覺,越說興致越高,一把搶過邊洪文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之後,完全不顧形象的抹了一下嘴之後繼續說道:“自古以來,官場衙門就是一個最具鬥爭性的單位,別看機會關單位平時挺清閒的,但是肥差那可是真肥,這個總沒錯吧?”
兩個男人已經完全被她的氣場所震撼,被她的演講所吸引,當真就像兩個虛心受教的小學生那樣,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著頭。
只聽得況英繼續說道:“但是機關的幹部那麼多,肥差就那麼幾個,所以機關裡面的明爭暗鬥,要比你們野戰單位厲害得多。別看你們兩個平時在手下兵面前挺胸腆肚的裝老大,一旦到了機關,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讓人坑得稀哩嘩啦的。”
況鵬瞪起了一雙牛眼,不服氣的說道:“那也未必。”
“現在你先別拉硬,等你有機會調到機關去,你就知道厲害了。”況英冷笑兩聲,沒有理他,繼續說:“那兩個小子從小就生長在高幹家庭,政治上的嗅覺要比你們兩個靈敏得多,官場爭鬥的經驗也肯定比你們多。要我說,他們兩個在你們野戰單位才叫屈了材,如果到了機關單位,肯定是如魚得水。兩個小子的老子們在暗中再幫襯一把,你以為人家將來會差得了?”
她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有感覺,直說得口唾橫飛,兩隻眼睛爍爍放光。而講臺上的那兩個小學生卻隨著她的演講,頭越垂越低,心裡底氣越來越不足。最後雙雙長嘆一聲,相顧無語。
剛開始看到程志超和趙濟勇的出色表現之後,兩位連長只顧著在心裡面高興,並且想要將這兩個兵據為己有了,卻完全忽略了這兩位的少爺身份。其實況英所說的,只不過是當今社會的一些基本現象而已,但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記重錘一般,重重的擊打在他們的心口。
他們兩個雖然在部隊這個相對比較封閉的環境裡生活了十多年,卻並不像況英所說的那樣,在部隊裡呆傻了。事實上,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細想就能想得出來。一個小小的地級市裡某個局的領導,在臨退休之前都會給上級領導寫信,以“參加工作以來,從未向組織提過任何要求”為理由要求上級領導解決自己兒子的工作問題,更何況是程衛國這種高階幹部?恐怕兩位太子爺剛剛上了火車,老爺子就已經將他們未來的發展之路鋪得妥妥當當的,哪裡還輪得到他們這兩個小連長替他們做安排?
況英講了半天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