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嘴裡塞,而是面無表情地往木盒子裡扔。
凱撒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麥加爾已經保持這個姿勢迴圈了多少次。
他只知道,餓死的魚他見得少,但撐死的絕對已經看到膩。
“你幹什麼?”
男人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琥珀色的黃色眼睛顏色變得更加深沉,他大步走到辦公桌面前重重拍開麥加爾的手,啪地一聲,刺耳得讓兩個人都愣了愣。
但是很快地,麥加爾做出了反應。除了剛開始的微楞,他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他抬起頭,平靜如水的視線從男人臉上一路下滑,然後停留在了與他相水平的腰際,那裡掛著一把匕首,是鬼殺——自從幾個月以前,這把匕首被凱撒從寶箱裡取出來,就再也沒放回去過,它不是在麥加爾手上握著,就是在凱撒腰間掛著。
雷歐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眯起金黃色的雙眼,無聲地盯著眼前的一幕,然後紅髮少年表示喜聞樂見地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在凱撒猶豫的目光中,麥加爾抬起手長長地打了個呵欠,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坐的發麻的屁股,漫不經心地掃了雕像似的男人一眼,續而淡淡地說:“撐不死,急什麼,老子剛餵了兩點兒麵包渣而已。”
男人飛快地掃了眼木盒子,水面上,確確實實只漂浮著倆點細小的麵包渣滓,那條透明的小魚冒出水面,一聳一聳地冒出腦袋,飛快地叮食。
麥加爾讓開,讓凱撒坐回了他的位置,然後爬上床去睡了個午覺——在晃晃悠悠又有些悶熱的船艙裡,他迷迷糊糊之間,看見凱撒從書架上取下了很多本厚重的書籍,那些書籍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被翻閱過了,陽光下,揚起的塵埃幾乎將男人整個兒掩蓋在了光暈之後。
麥加爾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來臨。甲板上,整個白天都沒有停歇過演奏的樂隊已經停止了奏樂,彷彿一直在耳邊的水手們醉酒的歡樂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這至少說明,時間已經晚得足夠他錯過晚餐時間。
周圍很安靜,只能聽見掛在艙頂的油燈隨著船的搖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麥加爾挪開掛在他腰間的雷歐薩的手臂,從床上爬了起來。
船長休息室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點起了油燈和蠟燭,昏黃的燈光不刺眼卻足夠勉強照亮周圍的一切。辦公桌後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彎著腰,單手撐著桌面,正低著頭認真翻閱那本攤在桌面上的厚重書籍。凱撒的手邊擺著一份羊皮紙,上面是他記錄的一點兒東西,恩,肯定是他親自寫的,因為他手中還抓著一杆羽毛筆——
那個裝了小魚的木盒子還放在男人手邊,從男人淡定的神情來看……這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