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望著開心的房門,捂了嘴,慢慢垂下眼瞼,落下淚來,“我去拿藥酒。”
阿福點頭,指指她臉上的淚痕,“不要讓孩子看出來,這孩子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心裡比誰都明白。”
婦人點了點頭,拭去臉上淚痕。
拿了藥酒出來,卻見臺階下立了個極為秀美清麗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跟在婦人身後的阿福,探頭出來,也怔了怔,“郡……”
原來無憂離開後,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又重新折了回來。
無憂伸手去接過婦人手中藥酒,低聲道:“我來吧。”
阿福在刑場,在人群中看見無憂緊緊抱著開心,與他爭執,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卻能隱隱猜到些。
雖然開心與郡主慣來不合,但終究是年輕男女,又常在一處,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如果開心對他這個小妻子,當真沒有感覺,如何能在刑場上一直將她護在懷中。
朝妻子點了點頭,指了指開心的房門。
無憂會意,點頭謝過,向矮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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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聽見門響,忙將臉埋入枕中裝睡。
無憂探了半邊身,見開心趴在床上,已然睡著,也不蓋被,再看桌上麥餅,沒有動過的痕跡,暗歎口氣,輕手輕腳在床邊坐下。
開心以為是母親,故意放沉呼吸,令母親當真以為他已經熟睡過去。
無憂輕輕解了他腰間束帶,見並沒吵醒他,才揭起他的衣裳,見他後背上滿滿的青紅淤紫,心裡一酸,越加覺得那女子與他絕非他口中所說那麼簡單,但見他對自己母親也是如此,並不多言,此時也不再強求從他口中得到什麼答案。
倒了藥酒在掌心,搓得熱了,捂上他腰間一處青腫,不再管會不會痛醒他,按揉下去。
開心一呲牙,臉仍埋在枕頭中,含糊道:“娘,好痛,輕些。”
他這聲娘讓無憂生出些羨慕,他再疼,還有個舔傷口的地方,還有個真心疼著他的娘,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
翻了個白眼,他也知道疼。
想著他惡劣行徑,痛死他才好,想是這麼想,手上力道卻是小了些,然他腰背上已無完膚,只要她的手碰觸到他的肌膚。
他雖然不再呼痛,結實的窄緊腰肢仍在她手下繃緊。
無憂學的中醫,雖然對推拿按摩並沒過多學習,但也是懂些,手勢和力道均能拿捏得極好。
片刻間,他腰間已滾燙一片。
開心習慣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方察覺在他腰背上擦拭藥酒的手勢不同於母親……而且手掌細膩,與母親略為粗糙的掌心全然不同。
將臉從枕頭中抬起,扭身看去,整個人頓時僵住,下一瞬極快的翻身坐起,退靠向床裡土壁,眸色冷了下來,“你怎麼在這兒?”
無憂搓著手上藥酒,“將將這娘還叫得挺親熱,轉眼就翻眼不認人了?”
開心嘴角輕抽,臉上微微一紅,別開臉,“你走。”
無憂臉色也是一冷,“我確實是要走了,跟著你這麼個蠢笨不堪的傻蛋,我也覺得沒趣。”將藥酒往他懷中一塞,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才又回頭,冷聲道:“那女人從城西大牢提出來的,你是間間牢房換遍了,不可能沒見過,刑臺上不過是貼了張臉,魚目混珠,恰好便能哄過你這自以為聰明的蠢材。”
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
開心心頭‘砰’的一跳,猛的向她看去,“你這話……”
他話沒說完,門已經‘砰’的一聲摔上。渾身熱血在體內滾了一圈,身上無處不熱燙燙的,腦中更是一片空白,躍下床,飛撲到門口,拉開房門,追了出去,見無憂已翻身上馬。
急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