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相通,何況是魂魄。
整個人怔了,他不記得自己為何當初要備下這珠子,自己又為何會失去一魄,蓄在了這珠子裡。
隱約覺得自己另有身份,可是那身份是什麼,卻也想不起來。
細細想來,身邊的人和事,卻記得清清楚楚,無一遺漏。
但心臟好象被人掏空,前所未有的空虛,時間長了,這份空虛非但不減,反一天比一天加深。
讓他如同陷入絕境的人,看不見光亮,不知何去何從。
直到見了她,那晚,他做了個夢,夢中女子正在沉睡,他趴在床邊,看著她笑而笑,看著她鎖眉而鎖眉。
那夢太模糊,看不清,也看不真。
象有什麼東西填入他空落落的心,鐵石般的心突然動了一動。
那一剎,他如同垂死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又如同迷失在黑暗中,絕望的人驀然看見遠處亮起一盞微弱的燈光。
夢中醒來,他再次陷入無望的空虛。
再無他想,要想擺脫那份生不如死的空虛絕望,就得弄明白,失去的是什麼。
後來,與她每一次邂逅,哪怕是不歡而散,卻總會在他心中留下些什麼,一點點填著他空落的心房。
他想知她,更想知道與她是否當真有什麼過往。
這感覺讓他象是好酒之人,嚐到天下最香醇的美酒,從此上癮,一發不可收拾,哪怕醉死在酒罈中也是願意。
見不著她,就象嗜酒如命的酒徒,被囚在沒有酒的石屋中,焦燥難安。
此時,呼吸困難,十分難受,缺失的心卻一點點的在被填補著。
不空虛的感覺,真好……
無憂見過他邪,妖,媚惑,何曾見過他這麼個表情,怕是回光反照,嚇出一身冷汗,忙鬆了手。
他喉間一鬆,大量的空氣湧入,擠壓著他的肺,劇烈咳嗽,引來撕心的疼。
嗆紅了眼,瞪著面前全無歉意的女子,竟惱不起來。
“我叫過你不要惹我。”無憂皺眉,他這番神情也是象極了冥王。
念頭剛過,赫然醒起,方才手肘壓在他脖子上,觸到他面板的那一塊,滾熱一片。
面色微凜,飛快的拋開車簾,讓陽光照向他赤 著的身體。
然簾子拋起,入眼卻見惜了了騎著馬,避在路旁,他身前還坐了個十一郎。
惜了了與她目光一對,二人均是一怔。
無憂急著回來,正是要尋他,這時見著他,滿心歡喜,揚手‘嗨’了一聲。
惜了了濃密的長睫忽閃了一下,漂亮的狐狸眼盪開羞澀的笑意,下一刻目光略轉,笑意漸斂。
無憂這才想起,自己身後還橫著一個光 不 溜 秋的鳳止,暗暗叫苦,一扯車簾,將身後鳳止遮去,臉上堆了個笑,“我正想尋你,便在這裡見著,我們當真有緣得緊。”
話音未落,突然覺得肩膀上一重,卻是鳳止撩開了車簾,半坐起身,坦 胸 露 腹的貼上她後背,手臂順勢就壓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紫袍半掛在肘間。
他長髮散亂,面色泛紅,與她耳鬢相摩,何等曖昧。
鳳止看向惜了了,邪邪一笑,誘人之極,道:“要不要上來喝杯茶?”
惜了了未答,十一郎捂了眼,在指縫中偷看,害羞笑道:“鳳哥哥和郡主在愛愛。”
無憂白淨的俏臉頓時漲得通紅。
鳳止瞅了十一郎一眼,雲淡風輕地笑道:“小孩子家,懂什麼叫愛愛?”
259 小狐狸吃醋
惜了了一張美人臉紅了白,白了紅,漸漸黑了下去。
十一郎扭扭捏捏的絞著衣角,小臉通紅,“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