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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他有點不知所措,看著乾廷跟文菁母子之間那麼親切,自然地相處,活像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孩子的親生父親冷冷坐在一邊,彷彿是一個不相干的局外人,如同隔著兩個遙遠的世界。翁嶽天的心承受著凌遲般的痛苦,儘管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孩子,那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但他此刻卻感覺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

此時此刻的翁嶽天,身上那些凌厲的氣勢,狂肆的怒火,全都盡數褪去,看著眼前的三人,他恍惚間覺得……原來天堂與地獄,都可以接近。乾廷身邊有文菁和孩子,他猶如置身在天堂那般溫暖幸福,而翁嶽天只能眼睜睜看著文菁和孩子,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像個毫不相干的人,他就般身在地獄那般承受著無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文菁偷瞄著翁嶽天,見他沒有發火,黯淡的眸子紅紅的,不知是因為熬夜的原因還是他在傷心?他在想什麼?孩子的事已經解釋清楚了,他會不會還想將她和孩子帶走?

看著他孤零零地坐在對面,他眼裡流露出的渴望和掙扎,讓她的心緊緊就在一起,疼痛,窒悶,難受……

乾廷沒有出聲打擾翁嶽天,也沒有使出強硬的手段,儘管他心裡早就將文菁和小元寶視為一家人,但是他也清楚,文菁對翁嶽天的感情,這些年來,沒有變過,她還是愛著翁嶽天。以前乾廷沒有下定決心,對自己的心意還沒有徹底明白,今天翁嶽天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危機,提醒著他如果不能和文菁母子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他就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如果文菁不走,他一定會表明心跡,但如果文菁真的帶著孩子跟翁嶽天走了,那就說明,這兩個人註定不屬於他,就算強求也沒有用。乾廷將決定權交在文菁和小元寶手上。

翁嶽天干澀的喉嚨裡終於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向乾廷深深地鞠躬……

“謝謝。”當他彎下腰去的時候,薄唇裡吐出這兩個字,很輕很淡,但足夠讓人聽得清楚。

平常的兩個字,被一個向來孤清冷傲的男人這麼嚴肅認真地說出來,那份量變得無比沉重,壓在人心頭如千斤大石。

這兩個字是最能表達翁嶽天對乾廷的感激之情,無需多餘的花俏的言語,就是如此簡單樸實的兩個字,蘊含著他的真誠。翁嶽天不敢想象如果五年前的聖誕夜,如果文菁在滾落江邊的時候沒有遇到乾廷當個墊背的,那後果……或許她已經不在人世,更別說會有孩子了……

但這不代表翁嶽天會認同乾廷的做法,趁文菁昏迷的時候將人帶去了倫敦,使得他和文菁一分就是五年,他錯過了孩子的出生,錯過了五年的天倫之樂。他活在深不見底的寒淵裡,沼澤裡,足足五年,他做夢都會見到文菁大著肚子……

他一直被矇在鼓裡,他該大發雷霆的,他該興師問罪的,他此刻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都是情有可原的,誰都無法讓這五年的時光倒流,翁嶽天錯過的那些關於文菁和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沒人可以還給他。可是他的目光一接觸到孩子那陌生而戒備的眼神,他就心如刀絞,他沒有忽略孩子眼裡的倔強,就跟文菁一樣的,即使表面上可以忍氣吞聲,內心也絕不會輕易屈服。

“孩子叫什麼名字?”翁嶽天再問出這句話時,強忍著痛楚,他有預感,孩子不會是姓翁。

文菁一怔,有點心虛,下意識地摟緊了小元寶……

“孩子跟我姓,叫文駿燁,駿馬的駿,玄燁那個燁,小名叫……小元寶。”

翁嶽天咬緊牙關,理智在身體裡瘋狂撕扯著他,他好像被分割成兩個人,一邊是極度冷靜,一邊是極度暴躁,這兩種情緒在打架……頭痛又開始發作了。

“孩子身體還好嗎?他是早產兒,有沒有……”

“孩子沒病,身體很健康。”文菁及時接住他的話。

翁嶽天心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