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一役,兩人之間莫名生出一種微妙默契,彷彿人狠話不多的大佬跟乖巧內斂不擅表達愛慕的迷弟。
迷弟蹲在一旁看著時櫟吃到最後幾口,提前從口袋裡掏出了濕巾。跟時櫟並排坐著的帽子男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腳:「欸,你這小子……我也剛吃完啊!」
時櫟撕開濕巾,戴著墨鏡面無表情。鄭來笑了笑,二十歲的臉天真無邪:「就剩一張了,平時也沒看哥你有那麼講究啊。」
帽子男聽了作勢要打他,隊伍前方已經發動,他推了把鄭來的頭,起身跟上去了。
直播間的彈幕又刷起來了:
「笑死,果然美女在哪兒都是優待啊~」
「昨天親歷魔幻現場的鄭來被奚顧嚇到了吧啊哈哈?」
「怎麼有這麼溫柔的男孩子?隨身帶著濕巾給姐姐也太蘇了吧!」
「兩個顏值擔當,這姐弟cp有點好磕?」
「此處可以做成表情包:給大佬遞濕巾!」
……
下過雨的山路有些濕滑。兩個人在後面慢吞吞地跟著,時櫟把自拍杆跟手機插到鄭來的雙肩包上,手縮排了口袋裡。
男孩子跟她搭話:「姐,你以前來過這裡吧?」
時櫟回憶了下:「很多年前來過。」
「我聽說這邊好像求姻緣特別靈。」
「是嗎?」時櫟有點驚訝,「我上次聽人說是男士來求平安會比較靈。」
「害,其實都是個心理安慰。」鄭來聳肩,「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得拜一下。你有什麼特別想求的嗎?」
時櫟想了想,面露無奈:「我也就想求個平安,能好好活著就好了。你呢?」
「也是平安吧。」鄭來撓了撓頭,唸叨,「我家裡人有做警察的,想給他求一個。」
「刑警嗎?」時櫟漫不經心抬眼。
「嗯,是的。」
「很辛苦吧?」
「我小時候對他的記憶很模糊,現在就只能記得他總是特別忙。」鄭來說起往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時候他是刑偵隊長,經常半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
時櫟腦海里驀地浮出周覲川那張臉,想到每次見他時都那副冷淡少言又行色匆匆的模樣,輕輕抿了抿嘴。
鄭來在一旁碎碎念:「……他一直希望我考警校,我學藝術讓他很不高興……後來他終於老了能閒一些了,我又去外地上大學,接著做練習生、出道,還是不怎麼能見到他。」
「嗯……這個職業是很辛苦。」時櫟對於這種親情間的橋段一向比較麻木,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停頓片刻,又說,「我也有個……也認識一個朋友,是刑警。」
「喔,是嗎?」
往頤山寺最後的一個臺階很高,鄭來長腿跨上去後下意識回身朝明顯已經開始體力不支的時櫟伸出手。
時櫟站在下面喘了口氣,搭回手,鄭來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拽。
「那你要不要給他也求一個?」
-
陰雨天,寺裡朝拜的人很少。節目組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環節的流程,眾人按照安排參觀、茶道、最後到了正殿,每人上了一炷香,住持法師誦經祈願,致贈福袋。
時櫟合掌道謝後接過來,攤開手心。長型的紅色福袋,外圈是暗一個色調細密花紋,正面用金線繡著「平安多福」,背面是一個圓形的圖案標誌,像是花又像是太陽,看著莫名眼熟。
她垂眸凝視片刻,下意識把手伸進領口摸了摸脖子,卻什麼也沒摸到。
身後鄭來叫她:「奚顧姐,走了!」
「喔,好。」時櫟重新拉高衣領,跟了上來。
最後一個環節是禪食。時櫟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