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直有居民對著他們——準確地說是對著「奚顧」拍照。鄭來拎著東西跟在後面,像個帥氣的助理,時櫟在前面一路親切而做作地擺手,鄉村土道瞬間被她走出了股國際t臺的氣勢。
與此同時直播間裡的彈幕被趕來的粉絲刷了屏:
「奚顧、舒望、鍾顏、南裳!lov 4ever!」
「永遠的ace!走到哪裡都是center!」
「九年如一日的美貌匠人!芳心縱火犯!犯罪的清純美!」
「臉蛋天才!栩州之光!」
鋪天蓋地的評論裡也夾雜著部分路人:
「這恐怖的國民度,也就是lov,要是別人這麼去討飯真的要受白眼吧?」
「錄綜藝真是躺著賺錢呀,刷刷臉就行了,因為出道早選房間也有後輩讓著,不用下水也不用演技,以後就別演戲了專心錄綜藝放過觀眾可好?」
「奚顧這自然又造作(非貶義)的走姿笑到我頭掉!黑棉襖和花褲子竟然讓她穿出了時尚感是怎麼回事?」
「前面那個能不能別酸了?昨天從水裡上來她都成什麼樣了?馬上就被送去醫院了你們是都選擇性裝瞎嗎?!」
「某家小學生粉請自重,再怎麼酸也改變不了你們正主糊的事實。有本事也接個綜藝去,出了衍城實驗小學還有人能叫出你正主名字算我輸~」
……
兩人回到房子裡,留守的倆姑娘看到他們拿回來這麼多東西很是驚訝。時櫟功成身退,從冰箱裡拿了瓶贊助商的飲料又上樓躺著去了。
樓下三個小年輕一邊處理食材,一邊閒聊:
「你們怎麼這麼快?是隻去了一家嗎?」
鄭來動作生疏地掰著手裡的蘑菇,玩笑:「是的,去了個大戶人家。」
「厲害了,感覺你們拿回來了三天的量。」
「哈哈,全靠奚顧姐刷臉,要是我自己去估計就要吃閉門羹了。」
倆姑娘頻頻點頭。其中一個眼睛掃了一圈,細聲細氣地問:「不過……你們兩個會做飯嗎?」
另外兩個人面露難色。
「那怎麼辦?」馬甲線往樓上瞟了眼,壓低聲音,「要叫奚顧姐下來嗎?誰去叫?」
這回是三個人面露難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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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楊磊後,周覲川站在栩州市局臺階上沉默抽菸,臉色沉得瘮人。
一根煙結束的時候,他掏出手機。
「潛進奚顧家的人不是楊磊,重新查。」
電話那頭頓了頓,慣常的散漫腔調,連驚訝也聽不太出:「害,分局辦事太不靠譜。」
周覲川抬眼看著前方的沉暗夜色,腦海里混亂而分明地飛速重現著半個小時前的場景——
「你沒有入室你看見警察跑什麼?」
「我……我欠了別人的錢,我以為你們是來要錢的……」
「你什麼時候回的栩州?」
「今天下午……」
「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沒去工作也聯絡不上?」
「我怕有人找我還錢,一直躲在朋友家不敢出來……」
「那你躲著債又為什麼突然跑回栩州了?」
「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我媽病情惡化……」
「你衍城的出租屋除了你還有誰能進去?」
「……啊?」
「你房間裡出現了當事人丟失的化妝品和衣物。」
「這……這怎麼可能?!有人想陷害我?!警察同志,我是清白的!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你知道奚顧嗎?」
「我是知道她,但——」
「你是她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