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奴婢職責所在,娘娘不用放在心上。”柳尚宮拍拍她的手,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既然您無意復位,效仿泠淑媛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奴婢看陛下如今對您情意正濃著,你要如何讓他把對您的態度變成對待泠淑媛那樣呢?”
顧雲羨花了一點時間平復了情緒,才低聲道:“正是為了這個,我今日才故意惹他生氣。他對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現在觸兩次黴頭,大抵就不那麼待見我了。但是陛下這人你也知道,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他對女人最是心軟。就算生氣,也不會做出些什麼事來。等過一陣子,他氣消了,我再去找他,說說軟話,也就沒事了。我想到那時候,他對我那股莫名其妙的熱情也消退了。以後只要我謹言慎行,應該就能像泠淑媛那樣與他相處了。”
柳尚宮無言。
這想法聽起來好像很可行,但她是不是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前提:如果皇帝對她確實只是一時興起的寵愛,那麼確實不會因為她的冷漠而太過生氣,頂多換一個人寵便是。但若是皇帝真對她上了心,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被放在心尖兒上的人這麼對待,他應該沒那麼好打發吧……
猶豫片刻,她終究還是把自己的擔憂發達了出來,“可,若是陛下對此事耿耿於懷於懷呢?”
她一愣。
一貫對女人可有可無的皇帝,突然對一個人的淡漠耿耿於懷,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對那個女人……
“不。不會的。”她淡淡一笑,“他才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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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羨原本以為第二日,自己惹惱皇帝、失寵御前的訊息便會傳遍溫泉宮,所以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奚落和挑釁。
畢竟,皇帝要消了這口氣還需要一點時間,而在他消氣之前,自己都會處於失寵狀態。這種時期最容易被人落井下石,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行。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採葭出去打聽了一圈,各殿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人在傳元充儀失寵的訊息。
她捧著一盞熱茶,聽完採葭的回稟,結結實實地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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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昭儀一貫最喜組織群體活動,上回秋天過來要賞菊,這回冬天,自然就得賞梅了。當天下午,諸位宮嬪都應毓昭儀的邀請,前往暗香園踏雪尋梅。
顧雲羨存了心思要弄清楚情況,所以提前一刻到了園子。
在院中走了一會兒,便遠遠地看到泠淑媛,她身邊是萬年不變的明修儀。兩人站在一株梅樹下,正低聲說著什麼。
她上前,優雅地施了個禮,“臣妾參見淑媛娘娘、修儀娘娘。”
明修儀的身孕剛滿五個月,肚子已經很明顯了。泠淑媛大概是怕她跌倒,一直用手扶著她,此刻看到顧雲羨行禮,不得不騰出點精神來應酬,“元充儀請起。”
顧雲羨起身之後,含笑道:“修儀娘娘身子可好?龍胎是否安泰?”
明修儀慵懶道:“勞元充儀掛念,本宮一切都好。”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一絲嘲諷,“本宮又不是元充儀,三天兩頭病痛不斷的,恁地嬌氣。”
顧雲羨蹙眉。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最近哪有生什麼病?她想挑她的刺,也不用沒話找話啊。
正不知話題怎麼繼續下去,身後又傳來人聲。顧雲羨回頭,看到莊貴姬和柔婕妤結伴而來。
二人朝她們見過禮之後,莊貴姬笑道:“娘娘來得好早。臣妾還當娘娘今日不會來了,正打算賞玩梅之後折幾支好的,送去留瑜殿呢!”
顧雲羨真的有些迷糊了,“這是昭儀娘娘的賞梅會,本宮自然要來。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會來呢?”
莊貴姬一愣,“臣妾是想,既然娘娘身子不適,興許就……”
“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