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誹……”
“你可以叫我子期。”遊誹卻打斷了她的話,“我們之間,不用連名帶姓地叫吧?你看看,我也不叫你賈探春。”
“好,子期。”探春眨了眨眼睛。她當然知道,丈夫能夠允許妻子叫他的字,本身就表達了他對她的尊重。因此,她是欣喜的。
“不過,我更喜歡聽你叫我誹,這個聽起來更親熱些。不過,咱們私底下這樣叫就好,免得給人笑話,你的臉皮子薄。”
探春瞪了他一眼,把他的名字在舌尖玩味。原來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就能勾勒出這樣一幅秀麗的圖畫。
“叫一聲來聽聽?”遊誹笑著要求。
“子期。”探春放柔了聲音,笑意吟吟。
“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從你的嘴裡喊出來,格外的動聽呢?從來沒覺得我父親給我取的這個字有什麼特別,不過現在聽起來,至少你們中原話叫起來還是很好聽的。”
探春失笑,又叫了他兩聲,他答應得非常痛快:“你今天盛妝打扮起來,真是美得讓人驚豔,我都不敢相信……唔,證明我的眼光比別人好。不過你粗衣的時候也掩不住天生的靈秀。就像你們稱讚西湖的詩:濃妝淡抹總相宜。”
“不知道你是贊你還是讚我……”探春忍笑,側耳聽了聽,“你真的不出去了嗎?恐怕還是要去照應一下,哪怕露個面,也讓人找不出太大的由頭來說話。”
遊誹長身而起,卻並不離開。探春有點惴惴,難道自己幾次三番地趕人,終於讓他動了怒嗎?這時代的男人,總有點大男人主義,何況他還貴為王儲
“我只是覺得……”探春想要解釋,卻覺得身子一緊,已是被他擁在懷裡。
“我知道,娘子是為我考慮。”遊誹輕笑,“好吧,既然是娘子有命,為夫又豈敢不遵從?我這就去喜宴上露個面,也給他們瞧瞧,新娘子固然是朵鮮花不假,新郎也不是一團牛糞,不必新娘子叫屈。”
探春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他卻低了頭,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邊。一時間,探春有點怔怔的,有些手足無措。
“你何需妄自菲薄,認真說來,我是我配不上你。若不然,皇上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封我為郡主和公主呢?”
“那是他們都不知道你的好。”遊誹大喇喇地說道,帶著一抹得意,“我有一雙慧眼,發現了一塊璞玉。”
探春失笑,有點留戀他身上的氣息。
遊誹低下頭,在她的鬢角又印下一吻:“終於能夠相信,你是真正地屬於我了。這些日子總是惴惴不安,就怕你們那位皇帝又出什麼妖蛾子。幸好他把江山看得重,不然我還真是隻能夜闖禁宮搶新娘了。”
“男人總是事業為重,這很正常。”探春倒沒有責怪皇帝的意思,他的皇位來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要做出一番大事業。否則,留在史書上的一筆,肯定不好看。
“事業丟了,可以再搶回來。可是女人丟了,卻一輩子都回不來了。”遊誹對探春為皇帝說話的行為很不滿。
“因為我並不想留在宮裡,那裡是吃人的地方,我沒那等道行。”探春淡然。
遊誹立刻笑逐顏開:“我知道,他那麼老,和你處不來。”
探春哭笑不得,皇帝還未屆而立,那就叫老了嗎?不過,看著眼前遊誹神采飛揚、年輕英俊的臉,兩相比較,倒似乎確實有一點“老”了。
遊誹看她笑不可抑的樣子,終於放下了心:“好了,我這就出去,免得留在洞房也被你笑話。你這一天累得夠了,先躺下歇著,我把侍書、翠墨和鴛鴦三個叫進來服侍你梳洗。”
他居然把自己的三個侍女叫得分毫不差,看來打探的情報還真夠詳細的。探春心裡一動,回以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