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淤痕,顯然剛剛一直在拼命忍耐。
只是不知在忍耐身體的疼,還是心裡的痛。
長生很無奈的看著我:“你都放了什麼?”
我可憐兮兮的站在一邊,像是挨訓一樣囁嚅道:“就放了……這個,還有這個,啊,還有那個……”
我指著剛從伙房搬來的藥材,長生的臉色越發鐵青,我緊張的卷著袖子。
“你這丫頭……”他嘆口氣:“真是胡鬧!”
“是……他自己執意要……”
長生瞪了我一眼,我立時噤聲。獨孤白雙頰酡紅,像是醉酒一般。
“雖說都是大補的藥材,可是……他身子孱弱,怎能一下接受得了?”長生道:“可這藥材中,必有一樣對蠱毒有抗性,否則他不會發燒……”
我喜出望外,突然門外傳來叫喊聲:“月姑娘……郡主有令……你這身子,還,還是不要進去了……”
“不!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月姑娘——”
想必是待命在門外的老管家在阻攔小紅,我剛想出去,小紅卻已搶進門來。她看都沒有看我,直接奔進屋內重重的向長生屈膝下跪。
“爺爺!”她哽咽道:“我不該那麼對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您救救他!”
小紅一直叫長生爺爺,不像我沒大沒小的亂叫。長生嘆口氣並未回答,我卻想起了村子裡的事情,一時間傷心憤怒,一腳踢向小紅腰際。
“誰叫你進來的!”我目疵欲裂:“滾出去!”
小紅捂著腰,抬起頭,那恨意完整而真切的從她眼裡溢位,皓腕一伸便要來抓我的脖子,守在門外的侍衛頃刻便拿住她,我上前一步揪住她的頭髮,完全不顧郡主的形象。
我們直直的瞪著彼此,小紅恨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若害了他,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是我的臺詞,”我怒極反笑:“他對我好得很,我為何要害他?”
小紅神色一黯,顯然刺中她心中的痛。
“想做鬼?”我用力一扯,大把的青絲滑落,她咬緊牙關沒叫出聲。
“那也得看姑奶奶准不准你去死!”
這日子愈發閒了,我算是知道那些千金小姐為啥沒事就想往外跑了,每天除了面對一櫃子破書,一個巴掌大的銅鏡,幾枚閃閃發亮的繡花針,就沒什麼東西可娛樂了。我曾找過伙房的大娘教我繡鴛鴦,結果……不提也罷,我將事物抽象的能力一向很強,只是大娘笑岔了氣,硬說我繡的是禿了毛的雞。
桃兒從我的貼身婢女變成了小紅的貼身婢女,很多人包括小紅都以為她來我這做奸細,只可惜正好相反,我只擔心她沒有定力半夜掐死小紅。
因為她的孃親後遺發作,已經去世了。此仇不共戴天。我只等著看小紅中了那毒,受盡鑽心腕骨之痛!只是最近小紅也不出現了,只怕在醞釀什麼陰謀,我在府中出沒都跟做賊一樣,要防著她與路文非。
獨孤白的身體日益好轉,我每日陪他在花園曬太陽,像是約好般誰也不提那天的事情。他對我是真的好,病弱如此,也依然察覺到我的無聊,即使我用他最喜歡的狼毫毛筆畫小王八,或者在他最愛惜的書本上留下了墨點,他依然只是微笑,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我很不好意思,學了幾個素淡的菜做給他吃,他吃得胃口大開,我吃得生不如死,有時就半夜溜到伙房混飯,大家早已習慣。
近來獨孤白午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一睡便睡到太陽下山,我也趁此時機見了霍青楓,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連我是清風閣主都沒有隱瞞。他蹙著眉,聽到司馬桐落的名字時臉色一變,饒是聰明如他,也覺得司馬桐落此計甚高,十分棘手。我猶豫了下,直接問道:“霍先生,我有一個問題,請你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