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熹逸笑意盈盈的打招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還不待熹瀚回答,沈碧染就盯著他的臉念念叨叨:“你怎麼搞的,不是囑咐你不可以太累麼?你看你,疲勞之症雖然緩解很多,可是還是沒好徹底……至今都已經半個多月了,這種事可拖不得……”他眨著亮亮的眼板起臉看熹瀚道,“一個小小的疲勞症狀,竟然拖了半月之久,太砸我神醫的招牌了。從現在開始,我作為一個極具職業道德的大夫,命令你即日起注重休息。”碧染頓了頓,“嗯,為保險起見,還要加上藥膳,我可還會不時去檢視。”這時一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記起要去醉薇閣的正事,拉起熹瀚道,“我們要去醉薇閣聽琴,你也一起去吧,夜雪的琴彈得特別好,這可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正當的勞逸結合喔!”
熹逸也笑眯眯的道:“時辰正好差不多了,七哥一起去吧。”
三個人趕到醉薇閣,直接上了二樓預先留的隔間。坐在二樓,能把一樓大廳的全貌看的一清二楚。這時一樓二樓都已經坐滿了人,人聲鼎沸。沈小哥決定先看看夜雪去。
他還沒溜到後面廂房的門口,就見服侍夜雪的丫頭急著衝出房來。
沈碧染忙問:“怎麼了?”
那丫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公子他不知為什麼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會這樣?”沈碧染走進屋,他一看夜雪,便知他中了啞藥。碧染沉聲問那丫頭,“這半個時辰裡,他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公子他就喝了一碗銀耳粥還有一杯茶……這兩樣都是我送來的……”
沈碧染看看那丫頭,不像是說謊之人,欲再問詳細些,外面龜奴來催了,“夜雪好了沒,外頭的人全等著呢,這一個個可都是惹不起的大爺。”
沈小哥看夜雪睜著驚慌的眼睛,又急又怕的略微發抖,忙過來握住他的手給他勇氣,問道,“你可還能彈琴?”
夜雪點點頭。
“那好,你可記得上次我唱的那幾首歌的調子?你只負責在屏風後幫我伴奏就好了。”
這邊大廳裡幾個驕橫的富家子弟早等的不耐,開始叫罵起來。老鴇忙挨個安撫,“諸位爺也知前幾日這邊出了大事,夜雪死裡逃生摔傷了腿尚未痊癒,自然行動慢些。今個兒特別多加首曲兒,諸位爺多擔待些……”
這個時侯,大廳上最亮的幾盞琉璃燈和燈籠突然不知何故一下子都滅了,只剩為數不多的昏暗燈盞淡淡閃耀著迷離的光。
眾人驚愕中,一個淺碧色身影站在大廳前的臺子上,拍了拍雙手,結實的打了兩下拍子。所有的驚愕聲和譁然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兩聲拍掌打斷,嘎然而止。眾人心道,是夜雪終於來了。一片靜謐中,每個人都把目光鎖在了那個空靈的身影上,只聽一陣歡快悅耳的琴聲傳來,淺碧色的身影和著琴聲邊打拍子,邊開始唱歌。
“天空的霧來的漫不經心 河水像油畫一樣安靜 和平鴿慵懶步伐押著韻 心偷偷的放晴”
清亮的嗓音,歡快的節奏,仿若一顆流星在靜默和昏暗中劃開,流光溢彩。所有人都忍不住隨著這美妙的嗓音,這誰都沒有聽過的曲子,屏住呼吸。
“祈禱你像英勇的禁衛軍 動也不動的守護愛情 你在回憶裡留下的腳印 是我愛的風景”
“啪啪,啪啪,啪”又是三段拍子,那個淡碧色身影略略彎腰,調皮的一個扭動,邊拍著手,身體邊隨節奏優雅靈動的擺動起來,以一種野花的姿勢綻放,熱烈又無畏,在一片空茫中朗朗閃耀。
“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 寄出代表愛的明信片 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愛戀 手牽著手把世界走遍 你就是慶典 你就是晴天 不落的想念 飛到你身邊……”
少年柔亮而有穿透力的聲線,相輔相成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