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耳朵裡轟響,口乾舌燥。
她被他控制著,動不了,也不想動,任由臉頰在他手中升溫發燙。
霍雲深目不轉睛盯著她,聲線沉暗:“求我,我就答應你。”
言卿卻注視他的眼睛,裡面很多血絲,盤結在一起,顯得憔悴,他臉色也很蒼白,唇乾燥,裂著細細的小口子,捏著她的手指熱到不尋常。
整個人都比上次在車裡見面時消瘦了一圈。
是不是病了……
言卿心裡酸的不行,明知這時候應該有事說事,但動作和言語都不聽使喚,她軟綿綿往前一靠,抱住他的腿,輕聲說:“霍雲深,我求你,照顧好自己,別生病。”
霍雲深眸光顫了顫,嘴角緊繃,問她:“你在乎嗎?”
言卿睫毛垂下,在燈光下猶如幼鳥的翅膀,撩得人又癢又酸。
他急需一個肯定的回答,語氣微微加重:“告訴我,在乎嗎?”
言卿有了一點哭腔:“你是我結婚證上的合法老公,我能不在乎嗎——”
她還準備了一大堆強詞奪理的話來粉飾自己不見面不回家的惡行,哪知道剛說完這句,霍雲深像得到某種許可,驟然起身把她提起來。
言卿隨即騰空,驚嚇地被他託在手臂上,她搖晃著往他肩上一倒,他就以這個近乎扛起來的姿勢,大步走向二樓。
二樓臥室……
言卿慌了,連忙拍拍他硬挺的背:“你……你別衝動啊!我認真求你還不行嘛!”
樓梯剩的越來越少,臥室門近在咫尺。
在酒店房間,在車裡,兩次的失控邊緣跳到言卿腦海,那時她從頭軟到腳,要被他全盤攻略的悸動和緊張感也湧上來。
她要死了,她臉皮厚如城牆!
這幅身體好像有自發的反應,居然在隱隱期待他繼續?!霍雲深還沒把她怎麼樣,她腿已經開始無力了,藏在鞋子裡的腳趾都要蜷縮起來。
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對他有這麼需求嗎!
言卿嚇住,胡亂地說:“你冷靜一點,我是來求你正事的,你提點正常範圍的要求好不好,我都滿足。”
眼看著臥室門逼近,她更無措,沒骨氣地承認錯誤:“深深……深深!我錯了,我不應該晾著你不回家……”
她眼圈發紅時,天旋地轉被放在床上,身體撞上柔軟床墊,陷下去又略微彈起,下一刻他高大的身體覆下來,過份逼人的氣息鋪天蓋地。
言卿咬著唇死死閉眼,霍雲深卻沉重倒在她身側,發僵的手臂硬是把她困到臂彎裡,嗓音嘶暗:“再說一遍你在乎我。”
她怔住。
霍雲深兇狠抱著她,呼吸急促。
言卿驀的意識到,他真的在生病,剛才的所有行為恐怕都是勉強支撐著。
她趕緊翻身,摸摸他額頭,手忍不住一縮,太燙了!
霍雲深胸口起伏,死死攥住她手腕:“你又想走!又要把我扔到一邊!”
言卿想起她上車時閔敬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起霍雲深今天反常地沒有出現在錄製現場,也許都是這個原因!
能讓他限制了行動,得難熬到什麼程度。
她其他的顧慮全消失了,立刻回抱住他,來回在他脊背上順著安撫,顫聲說:“我不走,我留下照顧你,你先鬆鬆,我去樓下找藥,你在發燒!”
“不許去!”他格外固執,眼裡透著厲色的水光,“你下樓就不會上來了!”
言卿喉嚨裡澀澀地堵著,放棄地窩進他懷裡:“好,我不下去,我留在這兒。”
等到霍雲深稍稍平穩,言卿小幅度動了動,吃力拿出手機給閔敬飛快發微信:“閔特助,他發燒,我離不開,能麻煩你送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