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我都忘了。”蘇慕有些心不在焉，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將密碼告訴殷天越。

“哦，這樣啊，不管怎麼樣，小澈能醒過來就是好事。既然他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更不需要葉滔的治療了，那位名醫一定可以治好小澈，所以你什麼時候離開夜傲風都不是問題。”

“嗯。”蘇慕淡淡的應了一聲，“等下夜傲風要回房間，我不跟你多說了……”

“九兒。”殷天越打斷蘇慕的話，試探性的問，“你有沒有拿到完整密碼？”

蘇慕的心顫了一下，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嘴唇翕動幾下，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氣氛變得沉默，兩人都沒有說話，蘇慕心裡非常糾結，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快把密碼告訴天越，你不是很想離開夜傲風嗎？現在是個大好時機，你還等什麼？

可是心裡又有另一個聲音在阻止她，不能說，不能說，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害死夜傲風的……

這兩個意見像兩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蘇慕的心，彼此都在竭盡全力的將她的心拉到自己那一邊，蘇慕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撕成碎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好一會兒，殷天越悲涼的苦笑：“你已經拿到完整密碼了，但你不是想告訴我，對嗎？”

“天越……”蘇慕輕聲喊著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九兒，你對他動心了？”殷天越咬著牙，氣惱的質問，“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對他動心？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第一個男人？你忘了他是怎樣殘忍的佔有你？你忘了他把你關在獸練場被藏獒撕咬，被雨淋一夜的事？你忘了他將你放在籠子裡與蟒蛇博鬥的事？你忘了他是怎樣用小澈的生命逼你下跪抽自己耳光……”

“別說了別說了。”蘇慕打斷他的話，激動的說，“我沒有忘，我一件事也沒有忘，我也沒有對他動心，我只是不想害人，我不知道把這個密碼告訴你，會不會害死夜傲風，我不想害死他……”

“你為什麼不想害死他？他該死！！！”殷天越更加激動，咬牙切齒的怒吼，“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把你害死，他將你和我的自尊踩在腳下，肆意踐踏，用小澈的生命威脅你，難道這樣的人還不該死？？？？”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蘇慕凝重的質問，“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曾經做過什麼，讓他要這樣報仇你？？？”

殷天越怔住了，這是他一直都不想面對的問題，他知道蘇慕跟一般的女孩不同，她有頭腦有見識，有透徹的分析能力，她的心思絕不亞於一個深謀遠慮的男人，只是她一直都不想去過問而已，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糊塗。

“沒話說了？”蘇慕沉重的說，“夜傲風是暴戾血腥，冷血無情，甚至可以說是個禽獸不如的混蛋，可是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恩怨分明，如果你沒有惹到他，他不會這樣對你，他對我做這些事，完全是在報復你。起初我一直以為，是你年輕時欠下的債，就像我老爸當年也有記不清的仇人找來報復一樣，可是我漸漸發現，這筆債不像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沒錯。”殷天越冷冷的笑，“我與他的確有血海深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連累了你，你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因為我，是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覺得，我現在讓你冒著危險為我盜取密碼，是在利用你對不對？你覺得我沒能力，沒出息，不如你的夜傲風強大，所以你開始鄙視我，所以你的心開始傾向他，對不對？？？？”

最後那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蘇慕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混亂的聲響，有玻璃碎裂的聲音，殷天越將整個酒櫃都推倒了，他每次跟別人發脾氣就會打人，甚至殺人，但是他跟她發脾氣就喜歡砸東西，每次都會弄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