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萬萬沒想到段詢是這個反應,看到段詢臉色不善地盯著自己,手裡還抓著落瑤的手,充滿了佔有慾,他突然覺得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原本打算破釜沉舟開門見山地表白,沒想到是這個情景,一口氣憋在嗓眼,只覺得胸悶氣短,眼神晃來晃去地找不到一個點停下來,最後落到落瑤身上求助。
此刻的雲竹跟剛才牙尖嘴利的模樣判若兩人,落瑤覺得他就像只遇到獵人的小狐狸,可憐巴巴地向她求助,瞬間勾起了她的母愛。
還好她反應快,忙出來打圓場:“是我要聽的,才讓他彈這首的。”心裡卻替雲竹一陣惋惜,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卻陰差陽錯鬧了個烏龍,失去了一個表白的機會。不過今天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後替他找機會探探段詢的口風,今天若不是她在場,可能小白臉就表白成功了,算起來,自己也有點責任。
落瑤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雲竹,後者卻絲毫不領情,已經不再看她,一直拿眼角瞥段詢。
段詢瞬間恢復了高高在上的侯爺形象,冷冰冰地對雲竹道:“你是段府的琴師,要注意形象,以後不許在公眾場合彈這樣的曲子。”他平時雖不大懂音律,但像《上邪》這麼著名的求愛歌曲,他也是曉得的。
只是,這樣的口吻,讓人難免不聯想到有點假公濟私的嫌疑。
雲竹半張著嘴巴,大概想說話解釋點什麼,段詢已經拉著落瑤大步而去,剩下他一個人蕭索地站在門前……
段詢帶著落瑤從旁邊的小樓梯下樓,這裡人少,除了幾個熟悉的婢女,倒是沒遇上什麼人。
只是在最後一階樓梯時,遇上了章仇沫,一襲黑色緞袍顯得他白皙的面板像一尊美玉,幾天不見,這人似乎越發風流,渾身說不出來的灑然。
章仇沫正大步朝樓梯走去,看到段詢拉著落瑤,眼神閃爍了一下,腳步頓時收住,隨後就像沒事一樣打趣道:“侯爺,我還沒敬你一杯薄酒呢,你這就要離開了?”
落瑤叫了一聲章仇大哥,忙掙了掙手,段詢手上一頓,隨即放開了她。
段詢笑著對章仇沫說道:“抱歉,招待不周,我喝得有點上頭,正巧遇到陸瑤,帶她出去走一圈醒醒酒。”
章仇沫說道:“我怎麼記得侯爺的酒量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區區幾杯小酒怎會難道你?”
段詢摸了摸鼻子,不說話。
章仇沫笑吟吟地看了眼落瑤,說道:“陸瑤你明日有空否?”
落瑤沒想到話題會突然到她身上,頓了頓,答:“有空。”
章仇沫點點頭,“那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落瑤咦了一聲:“接我做什麼?”
章仇沫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忘了上次答應我的事情了,說要給我妹妹做衣服?”
落瑤一拍頭,恍然:“對對對,我差點忘記了,明天可以,我都在家。”
章仇沫點點頭,對著段詢說道:“今天先把陸瑤借你,誰叫你今日裡是壽星,你說了算。”
段詢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道:“回頭讓阿灼多陪你喝幾杯,對了,別跟人說看到我。”
說話間,章仇沫已經與他們擦肩而過,頭也沒回地抬手揮了揮,姿態雍容地上了樓,大概是去他的包廂。
等章仇沫上樓,段詢才問道:“你認識章仇沫?”
落瑤點點頭,“有一次鼕鼕在街上遇到危險,是他救了鼕鼕,就認識了。”
段詢邊說邊向外走,眼底裡露出點玩味的神色:“你救了我,他救了你兒子,這真是奇妙。”
落瑤沒說話,揉了揉剛才被他抓疼的手腕,她的面板本就脆弱,只要稍稍用力抓就會留下印痕,就像豆腐一樣,一碰就碎。
段詢看著落瑤揉手腕,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