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意心裡剛剛冒出頭的那點小小疑慮被他這句話結結實實地壓了回去,她彎著眼睛滿足地笑了起來。
他說她很好。
她自動將這三個詞的意思延展開來,那也就意味著,他喜歡她的主動和親暱。
丁以南利用假期報了個駕校,這事兒他沒主動和周知意提,她還是偶然聽到兩人共同的朋友提及才知道。
從小到大,丁以南向來都是隻要做一個比午餐吃什麼稍微重大一點的決定都要和她分享的人,這件事情卻和她隻字未提,周知意不用想,就能明白他的顧慮和細膩。
周向宸是因為車禍走的,他怕她順勢聯想,觸景傷情。
哪就那麼脆弱了。
她心裡有點感動,又莫名有些無奈。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那麼敏感,她主動提出陪丁以南去駕校訓練基地參觀一下。
兩人圍著科目二的訓練場地轉了一圈,丁以南躍躍欲試:「等我拿到駕照開車帶你去兜風。」
「大可不必。」周知意無情拒絕:「我還年輕,沒活夠呢。」
丁以南:「……」
「再說了。」她揚著下巴,傲嬌地瞥他一眼:「我男朋友每天都帶我開車兜風。」
丁以南:「……」
他是做錯了什麼要被秀一臉?
不過他一姐不愧是一姐,一圈訓練基地看下來,對小型轎車的c1駕照無動於衷,反倒想去隔壁報名個摩托車駕照考試,說騎上大摩托,拉風又自由。
夠酷。
不過,說歸說,她現在沒有閒暇的時間和精力去考摩托車駕照,也不想花費多餘的金錢去折騰,有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整個暑假,周知意的生活中只剩下兼職和陳宴兩件事情。
不去麥當勞的空閒時間,除了陪徐碧君,她都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陳宴身後。
上中班的時候,陳宴每晚都會去接她下班,像是讀書時那樣,自然到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式,一件既定的工作。
他每次過來也不會打擾她,只是掐著時間點,把車停在隔著麥當勞幾十米的路邊,每次她推開麥當勞的門走出來,視線向左看,總能看到那道斜倚車門的慵懶身影。
偶爾他在抽菸,指間猩紅明明滅滅,更多時候,他只是閒閒站著。
周知意和他提過幾次不要他再特意來接的話題,第一次,他沒理,行動照舊;第二次,他告訴她,偶爾適當示弱,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到第三次,他冷了臉,只用九個字就徹底堵住了她的嘴。
他說:「周知意,我是你男朋友。」
那晚周知意偷偷笑了很久,交往一週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出他是她男朋友這種話來。
並沒有想像中的旖旎溫情的氛圍,也沒有溫柔深情的語氣,甚至他當時的表情還有幾分嚴肅冷峻,可他生氣的那個點,以及那樣不容置喙的語氣,都恰恰好踩在她的甜蜜命門上。
於是一整晚的心情都是粉紅色。
晚上洗完澡,周知意抱著枕頭轉了好幾個圈,翹著腿趴在床上給陳宴打語音電話。
聽著他的聲音隔著幾道牆的距離,從電流的那一端低沉傳過來,彷彿那道電流透過指尖無聲傳遞到了她心上,於是心尖也跟著輕輕戰慄。
「還不睡嗎?」他說。
「不想睡,想和你說話。」周知意託著下巴:「陳宴,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吧,突然發現我對你其實瞭解得很少。」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對他了解很少,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問他更多。
那端沉默了片刻,陳宴磁沉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以前,我以前的生活沒什麼特別,讀書、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