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周知意目光追著他的背影,輕輕舔唇,舌尖上滿是冰涼的甜味,陳宴已經越過她徑直向廚房走去。
她三步化作兩步追上他,看著他把碎冰冰放到冰箱裡,倚著門框說:「也不是不行。」
「什麼也不是不行?」陳宴合上冰箱門,轉頭看她。
「做你眼裡的小朋友,也不是不行。」周知意笑著,滿眼澄澈的水光。
「多久都行。」
陳宴眸光微微一晃,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皮。
—
周知意亦步亦趨地跟著陳宴轉了半天,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車鑰匙給我一下。」她把吃完的碎冰冰包裝殼丟進垃圾桶,朝他伸出手。
「做什麼?」陳宴問。
「拿下身份證。」
高考結束那天,她隨手把裝著證件的透明資料夾丟進了副駕前的儲物格里,一直忘了取出來。
外頭日光正烈,大片刺眼陽光曬到庭院裡,水泥地被蒸得微微發燙。陳宴朝外瞥了眼,車鑰匙在手裡晃了圈,「在這等著,我去拿。」
周知意看著他大步走進陽光下,背影很快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心有餘悸地拍了怕胸口。
沒想到他連身材都是精準踩在她的審美點上的,簡直要了命了!
陳宴把檔案袋遞給周知意,「身份證收好了。」
「嗯。」周知意從不受控自動回放的陳宴的裸/背裡回過神來,「當然要收好了,明天還要用呢。」
「明天?」陳宴問:「做什麼?」
「找了個兼職。」周知意說完,立即補充道:「你放心,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兼職,就是去麥當勞打工,和思思一起。」
陳宴眉心皺了皺,「你想兼職,可以來花店。」
「不要。」周知意把身份證拿出來放進口袋裡,「你那花店根本就不缺人,有林吉和嚴波就夠了。」
「怎麼不缺人?」陳宴面不改色道:「還缺一個。」
周知意:「缺個什麼?」
「缺一個,」他微微停頓下,「陪老闆解悶的小孩。」
「……」
周知意想笑,笑意浮上眼底又覺得不對勁,聽上去怎麼那麼像個寵物呢?
她皺了皺鼻子,咕噥道:「我又不是你養的小狗。」
陳宴拉出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想了想說:「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招你和蔚思做暑假工。」
「為什麼不想讓我去麥當勞?」周知意傾身向前,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放心?不想讓我辛苦?還是——」
她唇角揚了揚,音調壓低了些,貓爪似的似有若無撓著人的心:「——心疼我呀?」
陳宴沒說話。
她眨了下眼睛,眼底還是帶著笑:「陳宴,你真的不用這樣對我,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心疼我。你沒來南城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生活的,一樣生活得很開心。」
「你越這樣對我,我越覺得我們之間不對等。」她想了想,還是坦誠布公地說出口:「相比於同情和庇護,我更想平等地和你在一起。」
「……」
一口氣把話說完,她才後知後覺湧起幾分不好意思,說不清是因為這些話,還是因為那句和你在一起。
陳宴沉吟良久,「好。」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吃飯了。」
—
次日早上,還是陳宴帶她和蔚思去的醫院。體檢結束後,他又帶她們去吃飯。
等蔚思在路口下了車,陳宴漫不經心地敲著方向盤問:「回家還是去店裡?」
周知意扭頭看他:「你呢?」
陳宴正要開口,車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