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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臉無動於衷似乎並不打算和她說話的模樣,周知意只糾結了一秒,就把臉別了過去,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側頭把煙咬在齒間,點著,吸了口。

煙圈在光影下裊裊散散往外飄,順著風,一半刮到了她這邊,周知意簡直懷疑他是故意的,回頭正要發作,他已經抬腳走了。

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一樣。

連著三天,周知意都沒再見過陳宴,倒是徐碧君還在零零碎碎地收拾著南邊小院。

她勸了兩句,徐碧君不聽:「那房子裡都長蜘蛛網了,不收拾怎麼能行?」

周知意小聲嘀咕:「長就長唄,反正又沒人住。」

「怎麼沒人住?」徐碧君拿著掃帚敲敲打打:「阿宴不是要搬來嗎?」

「您還真打算讓他住進來啊?」周知意皺眉:「咱倆一老一小手無縛雞之力的,放個陌生男人住進來您不害怕啊?」

「阿宴可不是別人,他和你哥一塊長大,跟我自己的孫子差不多。」

周知意心想:那你也沒見過他幾次,說得好像真的看著他長大的一樣。

她蹲在地上,看老太太專注地左擦擦,右擦擦,忽然冒出來一句:「奶奶,您是不是把他當成我哥了?」

周知意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可是既然都說了,她乾脆把話說完:「這對人家可不公平啊,好好的誰願意給人當替身?」

再說,就他那冷冰冰的臭脾氣,怎麼能跟周向宸比?

「你這丫頭一天天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什麼替身不替身的,當奶奶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糊塗了啊。」

徐碧君嘆口氣:「我不是看這孩子一個人在南城無依無靠的想幫著照顧照顧嗎?」

那您可真和他想一塊去了。

周知意聳了聳肩,把抹布從徐碧君手裡搶過來,丟進水盆裡洗乾淨,「您就沒想過,他好端端的幹嗎放著自己家公司不待,放著自己的家不要,跑來我們這犄角旮旯啊?」

「奶奶問過,」徐碧君說:「他說他不喜歡被安排,就想找個安靜的小城生活。一個人一個活法,我自己的孩子都沒管明白,管那麼多做什麼?」

這話說得有理,周知意找不到理由反駁了,不知道陳宴在奶奶那編了些多少冠冕堂皇的說辭,反正看這情形,她就是把陳宴在樓梯上說的那番話告訴徐碧君,她大概也不會相信了。

別說徐碧君,周知意自己對這事兒也半信半疑。

她那天帶著情緒,又被他那眼神懾住,沒來得及細想。這兩天靜下心再想,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在這個親爹都不靠譜的年代,還真有這種一諾千金的傻子?

況且陳宴前腳剛說過想照顧她和奶奶,後腳再見面就像陌生人一樣視而不見,連著幾天都不露面,多半已經跑路了。

她怕不是被人給尋了個開心。

可憐奶奶還忙前忙活地給他張羅房子。

周知意端起髒水盆,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潑髒水一樣倒出去,回頭攙徐碧君回屋:「他住不住還不一定呢,到時候再收拾也不遲。」

週四晚上,周知意翹掉晚自習到燒烤攤上幫忙。

燒烤攤支在廣場夜市上,一入夜就煙火繚繞,熱鬧得不行。

周知意將馬尾辮挽成高高的丸子頭,套上老闆的皮圍裙,站在烤架邊翻雞翅。

那邊空著的一張桌前走來幾個人,她餘光掃到人坐下了,揚聲朝那邊問了句:「請問吃點什麼?」

「什麼都給吃嗎?」有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聲。

周知意一扭頭,看到翹著二郎腿敲桌子的魏奇。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擦了擦手,正要過去,老闆已經拿著選單站在了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