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伯孃靈機一動,說道:“從前幾日起就一直髮高燒,也不知是不是染上了瘟疫,唉,也請了大夫,也吃了藥,怎麼冶都冶不好,算了,你若是真想將桂花帶過去,那就帶吧,不過,我這醜話可說在前頭,桂花也是吃了死豬肉的,她若是真得了瘟疫,將病傳給你們,這可賴不上我們家!”
張馬氏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變了變。
蘇大伯孃見這話見效了,忙又說道:“唉,村裡之前也有吃了死豬肉的也有病了的,這不,一家子都被帶著染上了病,聽說最先得病的還死了呢!”
蘇桂花一臉虛弱的坐在床上,還捂著嘴乾咳了兩聲,她故意咬破嘴唇,還吐了幾滴血在手上,她看到血之後,一臉驚慌的喊蘇大伯孃:“娘,娘,血……”
蘇大伯孃聽到這話,趕緊跑到蘇桂花的身邊,拉過薄被將她蓋住,同時還一臉心急的說道:“你先躺著,娘去給你熬藥,我現在就讓大山去找大夫,你可千萬挺住!”
張馬氏略往前走了兩步,踮著腳朝蘇桂花的手心看了一眼,真是血!張馬氏有些慌了神,怎麼辦?這蘇桂花染了急病,還說有點像瘟疫,帶回去嗎?
不帶!
一定不能帶!
這陪葬倒是小事,可若是因為這瘟疫將她全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那這可虧大發了,張馬氏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若是將蘇桂花留在這裡,她又有些不甘心,這可是她家花錢聘的媳婦,她兒子也死子,這媳婦眼看著也不行了,聽說得了瘟疫的連屍身都不能得,不能直接土葬,還得用火燒化,這、這蘇桂花要是真死了,也不能跟她家良木合葬啊!
既然這兒媳婦弄不回去了,那就把銀子要回去!
張馬氏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看了蘇大伯孃一眼,說道:“若是不想讓你家桂花嫁過去,還有一個法子。”
蘇大伯孃心裡一喜,面上半分都不敢洩露出來,她著急的問道:“啥法子?”
張馬氏道:“將我們張家給的禮錢全數退回來,再補些損失費用,不多不少,就算二十兩銀子吧。”
“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蘇大伯孃憤怒的說道。
張馬氏道:“搶?有什麼可搶的,之前的禮錢加起來沒有二十兩也有十兩吧,再算是損失費用五兩,咋的,我兒子一條命還不值五兩,好,照你說這麼說,這事別商量了,我現在就把桂花帶走,若真是瘟疫,死了我就給燒了,到時候拿個罈子將骨灰裝起來,放到我兒子的墓裡。”
蘇桂花歪在床邊,慢慢的將眼睛合了起來,她演技不錯。
蘇大伯孃咬著牙道:“這事我做不得主,我得跟我桂花她爹還有她爺爺商量,你等會,我去去變來。”
張馬氏道:“別,我跟你一起去。”這屋子是病人住的,她可不想久呆。若是別的病她倒不怕,可這聽說是瘟疫,這病厲害啊,當年有個縣得了瘟疫,整個縣的人都死光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最好那個縣也沒人敢去,朝廷派了人派那裡一把火燒了,這才止住了瘟疫。
不行,她還是將錢要回來,到時候再去鎮上買個媳婦回來得了,反正兒子也沒了,買個會幹活的姑娘,不需要長得多漂亮,應該要不了十兩。
對,就這麼幹!
蘇大伯孃帶著張馬氏回到了蘇老婆子的屋子,此時,里正已經走了,屋裡就剩蘇家自個的人了,蘇大伯孃進屋就說道:“這張家說不用桂花嫁過去了,只需咱們給她二十兩就成,娘,咱家能不能找人藉藉,將這錢湊足……”
蘇老婆子還沒說話,蘇老頭就黑了臉:“二十兩,你當是二兩啊,咱家本來就沒啥錢,哪裡去給你弄二十兩,別做夢了,要借回你孃家借去!咱們家銀子可是給大誠讀書用的,他明年就要去趕考了,連路費都沒湊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