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拔掉安全帶衝下車關了門,“不用了不用了,這兒不好停車,你先回去吧。”公寓前面的空地大得可以打籃球了,她只是想逃離這個狹小的尷尬空間。
“那好,你小心點,明天聯絡。”林致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看來還是把她嚇著了。
紀秋柚甩了甩手掌,做了幾個“快閃”的手勢,然後沒等他掉頭離開,就自顧自地轉身往公寓大門走去了。
回到住處屁股剛坐到沙發上,紀秋柚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歇歇氣,口袋裡的手機又響起了來電鈴聲。
“幹嘛?”紀秋柚自那天晚上跟他話不投機後也是不再禮貌客氣。
“好點了嗎?”陸永的語氣還是不緊不慢。白天他發過去的資訊沒有收到任何回覆,雖然真真說她身邊有林致和表妹照顧,想來還是不太放心。
“有心了,我都已經睡下了。”
“是嗎?剛進門就睡下了?洗個熱水澡好點吧。”
“你怎麼知道我剛進門?”
“因為,我現在在你家門外。”
紀秋柚將門開啟了半條縫,果真看到了站在外面舉著電話的人。
“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了。“陸永將電話收起,雙手□□了外衣的口袋裡。
紀秋柚把門開啟了,但是並沒有側身讓他進屋的意思,“這麼晚了,’朋友’之間也不用親自上門來吧。”
她側重強調的“朋友”,是複述著那天晚上陸永的求和示好,“秋柚,我們之間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吧”。
“那如果說,我不想再做’朋友’呢?”陸永往前探了一步,一隻腳已經跨入了門檻。
“那如果說,我不想你的’不想’呢?”如果如果,聽了一個晚上的“如果”讓紀秋柚開始狂躁起來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誰?”陸永倒沒有進一步的意思,臉上的表情開始擰了起來,“送你到樓下的那個小男生?真真說今天你們都還只是以同事相稱……”
“那真真應該有跟你描述今天他是如何英勇地把我救回來吧?”紀秋柚退縮的身子直了起來,要把他逼出去的氣勢,“今晚我們才確定關係的。”
“秋柚……”陷入各自情緒的兩人詫異地聽到□□來的第三個聲音,於是都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發現林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五米開外,手上拿著紀秋柚落在車上的外套,他身後的電梯門在叮的一聲後又關上了。
陳奕迅那首《陪你度過漫長歲月》出來的時候,紀秋柚每天晚上都是單曲迴圈到睡著到手機沒電,換作是六、七年前的自己,肯定是要哭得稀里嘩啦夜不能寐的吧。
那年陸永拼了全力,果真如願拿到了上交所的offer。倒數著分別的日子裡倒也沒有什麼愁緒,興奮得話不停的人卻是變成了陸永,所談之處滿是對未來的規劃和期許,“我先過去打點好,等你放假的時候也可以過來玩”“券所的工資應該差不到哪去,省吃儉用個三五年,應該都可以在黃浦區買個小戶型啦”“你的專業在那應該滿地都是工作機會”,紀秋柚都是安靜地聽著他的滔滔不絕,或點頭示意贊同。
陸永出發的那天,紀秋柚還藉口生病翹掉了專業課的小測驗。因為沒有月臺票賣了,所以把他送到火車站的進站口就要說再見了,她跟陸永牽著的手被後面洶湧而上的人群一點一點擠散了開來,直到把他的身影完全隱沒不見了的時候,她才走到角落裡一個人哭出聲來。
沒事的沒事的,陸永在電話裡在簡訊裡這樣安慰著,也報告著他每天遇到的新聞軼事,儘管他不是個說故事的能手,但也能從誇張的語氣中聽出想要把電話那頭的人逗笑的用心。依靠著相互慰藉和打氣,才讓兩人慢慢熬過了缺席彼此身邊位置的艱難時期。
然而,傷口慢慢結痂癒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