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公本想告訴素梅、香菊,但見兩人全神貫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對其他的事,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雖已是六七十歲的人,但仍然帶一份赤子之心,心中賭氣,暗暗忖道:“哼!老朽這一把年紀了,難道不如你們兩個毛丫頭,沉得住氣麼?咱們等下去吧!就算他們放起一把火來,把咱們活活燒死此地,老夫也比你們多活了幾十年。”
但見那木柴愈難愈多,片刻之間,已把竹陣全部圍了起來,已然難見四周的景物。
素梅、香菊,仍然是毫無所覺,四道目光一直凝注在那白衣女的身上,似是在全神準備應變。
韓士公暗暗忖道:“只怕這兩個丫頭,全神貫注主人,沒有注意到陣外之變,得告訴她們一聲才好。”
心念一轉,輕輕咳了一聲,道:“兩位姑娘……”
二婢頭也未轉動一下,似是根本未聽到他呼叫之言。
韓土公心中有氣,提高聲音說道:“我說兩個女娃兒,你們瞧到沒有?”
素梅搖手說道:“別說話,好不好?”
香菊卻伸出右手食指,放在櫻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韓士公心頭有氣,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夕陽西下,晚霞絢爛,天色已然是近黃昏的時分。
林寒青當先醒了過來,啟開雙目,頓見陣外,堆滿了枯枝亂草,不禁心頭大駭,道:“韓兄,那陣外枯枝亂草,是何人堆起來的?”
韓士公道:“梅花主人的屬下。”
林寒青道:“他們堆下這柴草,那是要存心把我們燒死在此地了!”
韓士公道:“大概是不錯吧!”
林寒青春他面上仍有激忿之色,心中奇怪,笑道:“韓兄和誰生氣?”
韓士公道:“還不是那兩個丫頭,兄弟,你趕快想法子出陣去,老夫倒是要和她們比比看,到底是那一個沉得住氣?”
林寒青和他相處時間已久,對他為人,已甚瞭解,微微一笑,道:“韓兄,何苦和她們女孩兒家一般見識。”
韓士公暗暗忖道:是啊!我這把年紀了,何苦和兩位小姑娘家生氣呢?不禁啞然一笑,道:“兄弟說的不錯,不過這兩個丫頭十分可惡,強敵在陣外堆積柴草,分明是想把咱們活活燒死此地,老夫幾次警告她們,兩個丫頭是理也不理,那我倒是要瞧瞧看,咱們誰怕死了?”
林寒青暗暗笑道:“六七十歲的人,還和孩子一般模樣。”
要知這韓士公,在江湖之上,闖蕩數十年,也就憑他一份急公好義,和待人熱誠的赤子之心,才能化兇為吉,有驚無險。
轉頭看去,只見二婢各自執著那白衣女一雙玉手,盤膝閉目而坐,右掌和那白衣女掌心相抵,正以本身真之渡入那白衣女的體內,助她復生。
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道:“她一個多病之軀,柔弱女子,竟能輕談生死,不畏強暴,咱們堂堂男子,想來豈不慚!”
韓士公道:“凡具有大智大慧者,必具有大勇,自不是常人能及。”
林寒青道:“眼下處境險惡,陣外堆積如山的柴草,一旦燃燒起來、火勢定然十分兇惡,必需得早些設謀對策,我去助她醒來。”站起身來,橫移兩步,左手扶起那白衣女的身子,右掌抵在她背後“命門穴”上,暗運真氣,一股熱流,源源攻入那白衣女的體內。
他功力深厚,遠非二婢能及,那白衣女蒼白的臉色上,逐漸泛升起淡淡的紅暈,緊閉的雙目,緩緩啟開。
素梅長長吁一口氣,道:“姑娘嚇死小婢們了。”
白衣女目光轉動,四外望了一眼,回首對林寒青一笑道:“他們想燒死咱們。”
林寒青道:“不錯,眼下這四周堆積的木材,已足夠燃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