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鎮上的租住的那間房子裡,打理著顧祿的商鋪。而顧祿和顧壽兩人年後就出去了,顧壽連自己二月的過聘之禮都錯過了,幸好孫家二老頗為通情達理,也很支援他跟顧祿出去見見世面。
貓兒在別院的養傷,柳家母女也時常來探望,一來二去,王氏同柳夫人也漸漸的熟了,兩人相處的極好,貓兒同柳文麗也漸漸的親暱了起來。只是貓兒發現這裡丫鬟很少,只有晚照、晴空兩人而已,其他都是男性僕役。而聶瑄的隨身服飾,又不喜歡去外面買,所以兩人總是很忙,整天坐在屋子裡做針線活,貓兒等手好了以後,便主動提出幫她們分攤一下。
這天柳文麗過來看貓兒的時候,就見她躺在床上在繡什麼,不由驚訝的說道:“貓兒,你的手好了嗎?怎麼不多休息?”
貓兒放下繡活說道:“手早好了,我身上傷口雖多,可是大多傷口不過表皮傷而已,一早就好了,姐姐你看。”她伸出了,果然身上的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連翻掉指甲的手指,也長出了指甲來了,“這些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都快發黴了!”她笑眯眯的說道。
柳文麗搖頭說道:“你這丫頭,真不知道膽子是怎麼長的?”敢從牆上跳下來不說,連她見了四個翻掉指甲的手指都被嚇得差點暈過去,可這丫頭居然還在一旁笑嘻嘻的安慰著大家。
貓兒吐了吐舌頭,柳文麗看著她的繡活說道:“你這是給誰繡的扇套的?這繡活真精緻啊!”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扇套的圖案是一叢墨竹,雖用的全是墨色,可深深淺淺分了很多層次,咋一看就如畫的一般。
“哦,這是給聶家大哥繡的。”貓兒說道,“我見她忙不過來,就接手過來了。”
柳文麗也是心靈手巧的女子,尤其是女紅上,也是專門請了手藝上好的繡娘來家裡教導的,可是看了貓兒的手藝,還是自嘆弗如,“貓兒,這麼多深深淺淺的墨色,你怎麼知道要分出來的?”
貓兒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繡這個竹子就跟畫畫一樣,我們畫一片葉子,總是先由深到淺色的,繡花也一樣的……”柳文麗也來了興致,拈起了一根繡線,兩人湊到了起來,討論了起來。
這邊王氏也是一邊納鞋一邊同柳夫人閒話。柳夫人問道:“妹妹,你這是給誰做鞋子?”
王氏說道:“幾個孩子的鞋子都要做了,不過這雙是給聶公子做的。我就納個底,上面的繡活都是貓兒繡的。”
柳夫人說道:“這繡活是貓兒繡的?嘖嘖,好出色的手藝啊!妹妹,你真是好福氣啊,養了這麼好的女兒。”她驚訝的拿起一塊鞋面,上面的繡的一副竹石圖,怪石嶙峋、竹枝挺拔,柳夫人看得驚訝連連,便是麗娘學繡不出這麼好的活計,麗娘可是從小就跟著名繡娘學繡活的。
王氏笑著說道:“姐姐你也別羨慕我,麗娘也是一個好孩子,再說你還有文理呢。”
柳夫人提起自己的兒子女兒也眉開眼笑的,王氏同柳夫人說笑了一會,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說道:“姐姐,聶公子年紀也不小了,為什麼不找個夫人照顧自己呢?”
提起這事,柳夫人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唉,妹妹你不知道,致遠那個孩子命苦呢!”
王氏一聽疑惑的問道:“難道——聶公子的夫人去世了?”
柳夫人嘆氣的搖頭:“不是,這孩子還沒有娶妻呢!”
“啊?!”王氏驚訝的說道:“我記得聶公子過年都二十一了吧?還沒有娶妻?”
柳夫人嘆氣說道:“妹妹,我跟你也不是外人,只是這件事,你也不要告訴外人,致遠這個孩子,命苦啊!為了他的婚事,我那大嫂也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
王氏連忙說道:“我一定誰都不說。”
柳夫人嘆氣說道:“我這個侄兒,已經死了五個未婚妻了。”